姜窈不免暗暗心惊。
她夹了一枚蟹黄汤包,送到芸姐碗里。
芸姐边吃,边讲起一桩旧闻:
当时老宅有一位佣人名叫梅姐,她外甥女趁暑假来北城探望,还给她带了老家徽州的特产。梅姐高兴,跟老宅的管家请示过,留外甥女在老宅留宿一晚,准备第二天吃过午饭,就将人送走。
那天吃午餐时,谢宴臣多夸了一嘴,银鱼羹味道不错。梅姐就说,是外甥女从家乡带过来的。二公子如果喜欢吃,接下来就让家里再多寄来一些。
那天午餐,周盈也在,她也吃了银鱼羹,但只尝了一勺,就说腥气,不喜欢。
当时无人放在心上。
可那天午后,梅姐外甥女去机场的路上,出了一场车祸,小臂当场骨折。
据说回到家,养了一个暑假都没好利索,是打着夹板去学校报道的。
芸姐讲完这桩旧事,便说:“你是不是觉得,这件事也无证据,是梅姐多心了?”
姜窈轻点了点头。
“这不是唯一的一回。”芸姐语重心长道,“总之,以后没事,你少往那女人跟前凑。”
姜窈苦笑了下:“我记下了。”
以她如今跟谢宴臣的关系,自然是不会主动往周盈面前碍眼的。
可前一晚在医院的偶遇,她已看出,那周家兄妹,绝不是好惹的。
除非她立即跟谢宴臣断了,否则,或早或晚,双方难免要再对上。
*
饭后,姜窈到厨房帮忙一起收拾,芸姐没有拒绝。
偌大一间别墅,方方面面都要芸姐操心,很多时候她一个人忙不过来,姜窈便会主动帮忙。
两人一起切水果,芸姐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:
“今天二公子跟我说,明天开始,这间别墅会多添几名保镖,外加两个年轻女孩,给我搭下手。”
“往后就用不着你帮我做这些了。”
芸姐在谢家老宅做了三十年,识人无数,她一眼便看出,自家少爷金屋藏娇的这位姜小姐,看似孤女一个,从前的出身不会差。
模样生的娇滴滴不说,那一双春葱般的嫩手,显然从前在家是一点家务也不做的。
芸姐没有使唤人的习惯,同意姜窈帮忙,也都挑些轻省活计——
收衣服,叠被子,或者帮着看一看煲汤的火候。
别墅需要添加人手的事,她早就有意跟谢宴臣提起。
奈何这位少爷贵人事忙,一个月前开始,更是不曾往这边来过一回。
芸姐虽与谢宴臣亲厚,到底不是亲娘,有些话就算想说,也不好一个电话打过去直接开口。
只能等谢宴臣过来一趟,当面提起。
芸姐重感情、讲道理,做事亦有分寸。谢宴臣深知她的脾性,除了奶大他的一场情分,内心深处对她亦多敬重。
姜窈却有点惊讶:“要添加保安,为什么?”
芸姐的脸上闪过一抹凝重:“听说今天凌晨那会儿,别墅区有一家遭了贼。”
“报警了吗?”
“报了,但没抓着人。说是也没发现少什么东西,只是窗台发现一枚男人的脚印。”
姜窈眼帘轻垂,若有所思。
*
晚上,姜窈揣着首饰盒,走进书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