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很快,何澈就收回了目光。
垂落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眼眸中的阴鸷情绪。
从童尧的角度看去,倒是有几分当年楚楚可怜的清纯小白花姿态。
童尧脸上的表情是不屑于遮掩的得意与兴奋。
身体上的链接让他深深的明白,时隔两年,他的几句话,几个动作,依旧能撩拨的何澈情痒难耐。
身体与意志在背道而驰,理性和本能已一同沦陷。
他向来乐意欣赏,何澈不得不归顺于欲望的一面。
看一朵人人艳羡的高岭之花,沦陷在自己设置的情欲陷阱中,痛苦但无法自拔。
这种征服感,远不是简简单单标记一个手到擒来的猎物能比的。
可下一秒,何澈就一脸冷淡的起身下了床。
如若不是童尧现在摘了眼罩,亲眼看见何澈收枪,他可真要怀疑何澈是雇凶杀人,刚才持枪行凶的另有其人。
“喂!你干嘛去!”
回过神来的童尧,见何澈就这样提上裤子走人,他赶忙扯着嗓子质问。
正在拉裤链的何澈闻声,捏着拉链的手,微不可察地一抖。
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太像个绑架犯,更像个服务不太周到的鸭子。
何澈并没回答童尧的问题,只是抬眸冷冷地扫了一眼床上的人,便转身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。
他要给童尧一点儿教训。
一点他曾经感受过的屈辱与绝望。
望着何澈匆匆离去的背影,童尧突然产生了一种往日魅力消散的挫败感。
他不死心地挪动了一下身子,妄图挣脱手腕上束缚,然后冲进浴室里,抓着何澈验证一下他自己的魅力是否失效。
可除了牵动伤口,疼的倒吸几口冷气外,场面没有任何变化。
浴室中传来哗哗水声。
因为疼痛,童尧的额前已经布了一层薄汗。
后来他索性放弃挣扎,宛如死鱼一般瘫在床上。
他在心中放下狠话,一会儿等何澈那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人洗完澡出来,他绝对不会再主动配合!
他就要像现在这样,跟死了三天的尸体似的,四肢僵直,两眼无光,叫都不叫一声。
他奉陪到底,来者不拒。
童尧在心里不知骂骂咧咧了多久,直到他被吊起的手臂都有些麻木,他才收神不再构思如何报复何澈。
他侧头看了眼浴室的方向。
水声依旧没停,玻璃上透出影影绰绰的熟悉轮廓。
童尧半耷着眼,像是有些累了。
疼痛疲乏一拥而上,他干脆闭上眼睛,在床上打起了盹儿。
妈的,他明明亲眼目睹何澈在晚宴上,给他的酒杯里下药,还因为做贼心虚,第一次干这种缺德事儿,手一抖,多倒了半包进去。
结果他还犯贱,给那杯加了料的酒一饮而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