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(1/2)
言歆走之后，叶语笙把言歆的辞呈带回家，认真看了一遍。
看到一半，她不悦地拧眉，想再骂言歆一顿。
辞呈写得冠冕堂皇，废话连篇，很难不怀疑言歆在最后这件事上偷了懒——从网上下载的模板。
不过，言歆在最后写：给公司的同事们留了一个辞职小礼物，大概这几天送到。
叶语笙存了一份小小的期待，每天上班时，眼神会刻意在前台的桌子上扫一眼，看看有没有什么包裹。
然而言歆的辞职礼物还没有送到，她回总部的调令提前到了。
员工们或兴奋，或惋惜，各种情绪都有。
人事调动正式公布那天，王总监特意来她的办公室转悠了一圈，眉眼都是压不住的笑意，嘴上的客气话倒是一套接一套。
出了门，她听见他在给秘书打电话，叫人重新给他置办桌椅。
她冷笑，存了个心思，心想哪怕姓王的要把总经理这位置接过去，她也得想办法，把手从北京伸过来，给他搅黄了。
哪成想这想法刚出头，言歆的礼物就送到了。
中午叶语笙和章丽雯出去吃饭，菜还没上，下面的人就分别给她们俩打电话，说总监的太太打上门了。
两人一口饭没吃，赶回公司……看热闹。
叶语笙第一次见这位王太太。
一个优雅丰腴的贵妇人，身边跟了四名黑衣保镖，个个人高马大，不苟言笑。
总监办公室的门关着，几个保镖的拳头是程度不一的红。
办公室里偶尔透出一丝气息微弱的“哎哟”。
叶语笙知道老油条私下乱来，也欺负过年轻的新员工，奈何每次都没留下证据把柄，言歆也吃过闷亏。
王太太见了她，礼仪很好地问好，说了两句话就走了。
下午经过同事们齐心协力的八卦还原，她才知道来龙去脉。听说是以前和老油条有染的一个网红，把以前的事儿捅到了王太太面前。王太太出身豪门，最在乎家族脸面，要说对男人，也有一份格外的“宽容”——在外头逢场作戏，行，只要瞒得紧，别告诉我，别在外人面前出丑丢我的脸，我就当不知道。
但真知道了，那就又是一番场面了——你不给我面子，我也让你抬不起头。
遂一口气带了四个打手，二话不说就把人按在办公室打了一顿。
公司在她的管理下，出了这种事，叶语笙当然要如实上报。写完报告，她把章丽雯叫到办公室：“今年好像还没有给你调薪。”
章丽雯：“这种事让Nana给我说一声就行，不是每年都按8%涨的吗？”
“总经理这个职位不是这么调的。”
谈完升职，送走章丽雯，办公室安静下来。
叶语笙从抽屉里拿出言歆的辞职信，又打开看了一遍。待目光落到“离职礼物”几个字上，叶语笙莞尔。
言歆这份礼物，出乎意料，但细想，好像又带了点年轻人才有的调皮。叶语笙不自觉地想起两年前初见言歆的场面，那时的言歆看上去拘谨、生涩，真应了“菜鸟”这个形容，又弱又小，被人欺负了，也只敢闷声把委屈吞了，连告状都不会。
现在，言歆竟然也学会闷声干大事了，看来她在享美的这两年，真的成长了不少。
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弄到了王总监乱搞的把柄？
叶语笙摸出手机，在通讯录里翻到言歆的名字，顿了几秒，把言歆移除了“工作”的分类，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：
礼物不错，费心了。
一个月后，叶语笙返回北京总部，享美由章丽雯接手，担任总经理一职。
连续几场大风后，北方气温骤降，一夜入冬。深夜下班的时候，叶语笙透过窗，看到园区里满地的黄色落叶，心绪微微起伏，突然有了些从前少有的分享欲。
她用手机拍了一张落叶照，给儿子发过去，附言：降温了，注意保暖。
吴梓豪的电话马上打过来：“老妈你又加班了吗？”
“嗯，不好意思，现在才下班。”她边说边关电脑，有份文件没来得及看完，是下面交上来的享美APP上目前流量前100的博主账号分析。
“这么忙啊？”
“是呀，因为妈妈工作的公司要准备上市了。”现在，她也会偶尔主动跟儿子提起工作。
“哦！上市是什么意思？”
叶语笙想了想，慢慢跟电话那头解释。她眼神扫到屏幕上一个熟悉的博主ID，大鱼。
一些熟悉的记忆慢慢涌上来，她短暂地晃了晃神，吴梓豪似乎发现了，连叫了两声妈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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