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(1/2)
言歆并非网络重度依赖症患者，再加上周末和闺蜜聚会、租房，导致她来不及围观社交媒体上的热搜词条——#大鱼虐狗#
周一的早上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，白领们争分夺秒地挤地铁，到了写字楼，再慢条斯理地整理下着装和发型，买早饭和咖啡。
请组员喝咖啡是黄忠生的习惯，通常在周一上午的例会后，然而人事调动的文件下达后，办公区再也不见黄忠生胖胖的身影，反而是接受到临时任命的章丽雯代替黄忠生，板着脸给大家分配任务。
她说话很利落，一如她在分析着装搭配上犀利的眼神，能一句话说完的事儿，绝不拖泥带水多说一句。
哪怕言歆这种刚入职的菜鸟，也知道这种废话稀少的领导可遇不可求，只是她这人念旧，好不容易才习惯职场环境，又突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地换了领导，这个中滋味，真还有点小忧伤。
但除了宠物组，产品部其他组的同事神色如常，都是该干嘛干嘛，丝毫不受影响。
言歆坐在工位上，对着电脑发呆，懵懵懂懂地有点明白了，这就是成年人的生活环境，哪有什么吃一辈子的铁饭碗，只要公司不想要你，马上就能辞退你，而只要没开除到自己的头上，那就不关自己的事儿。
每个组都有单独的组群，黄忠生如今已退出群聊，只剩几个平级的同事。平时大家在群里只聊工作，有事说事，少有闲聊，现在缺了上司，有人开头，问黄忠生究竟是因为什么离职，其余人便跟着活跃起来，七嘴八舌地说开了。
“很明显，咱们这组最屌的博主翻车了，上头问责，只有老大担着了。”
“那为啥人事通知里不写？上回财务那边开人，可是明明白白写了原因的。”
有人反驳：
“博主翻车，跟我们关系不大吧？谁知道她长那么漂亮心那么黑啊，再说了，又不是我们教唆她虐狗的……这人心隔肚皮，也看不出来啊！”
“但现在新闻词条上都带了享美的名字，这算很严重的负面新闻了，你们没听见前台的座机铃声就一直没断过么？”
“嗯，周五晚上大鱼还和两个广告商签了带货的合同，订单挺大的。”
众人沉默，都知道享美要搞电商，知名的头部主播基本都被其他电商大平台拉走了，这本就是稀缺资源，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大流量的博主愿意在享美上带货，哪成想东西还没卖，人设先翻车了。
大家都见过那晚酒会上大鱼被重视的程度，那可是被叶语笙拉着跟总部领导拍照的人。
言歆本还在默默围观，突然发现自己被艾特了。
“@言歆-实习，你找机会去叶总那儿打探一下（狗头）（狗头）”
言歆回：要怎么打探啊（捂脸）
让她去问叶语笙为什么开除黄忠生？疯了，不用想她都知道自己会被怼到什么程度。
言歆突然有点顿悟其他部门同事的冷漠，事儿落到自己头上，才知道有多麻烦。
那人给她支招：“你是叶总的秘书嘛，总比我们好说话一些，就问问咱们组后面有什么安排呗，比如是让雯姐接手，还是再提一个人上来，旁敲侧击地不就把话套出来了吗？”
言歆纠结半天，回了个笑哭的表情，说：“那我见机行事，不过不一定能问出来啊。”
话虽是这么答应下来，但言歆也没真的傻到去一五一十地照着问。
一是这种问题敏感，若真的涉及到后期提拔老员工，以叶语笙的性格，怎么可能把这种重大的人事任命告诉一个实习生。
二则是……她不敢。
就是这么怂。
想了想，她在叶语笙面前能理直气壮说出口的，好像只有“好的，叶总”这四个字了。
意识到这一点，言歆有些说不上的低落，感觉自己在叶语笙面前似乎缺了点底气，总是被她牵着鼻子走。正好抬头又看见章丽雯、江凉城一行人去叶语笙办公室，办公室的百叶窗还没拉下，言歆看见章丽雯说了两句话，就示意一旁的江凉城继续，看似是在汇报工作。
她盯着江凉城侃侃而谈的侧脸，看着他直视叶语笙的目光，有点小酸涩地想，他比她强。
下午，大鱼虐狗的词条还在热搜上挂着，排名倒是终于降了几位，听说降热搜比买热搜花的钱更多，也不知道公司又花了多少钱，这笔钱又该谁来买单，总之前台的座机倒是慢慢在消停了。
享美APP内部给的处置公告是，暂时给大鱼封号，平台配合一切调查。
言歆把那个被爆出来的虐狗视频看了几遍，看视角，是有人拿着手机拍的。
起因是狗狗不想吃盆里的狗粮，大鱼起先哄了两句，见狗仍不听话，还把头都转开了，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，大鱼就突然爆发了。
先破口大骂，再猛地把狗盆踹翻，拿着不锈钢的铁盆对着狗头就是几下，第一次点开的时候，打狗的声音大得把言歆都吓了一跳。
狗被栓着，躲不开，哼哼唧唧地缩在角落，录视频那人还特意把镜头拉近，狗子委屈又害怕的表情瞬间被清晰放大。
网友的评论多是愤怒指责，也有些眼红仇富的，阴阳怪气地说，人住的窝都没这只狗住得好，月薪3000的还在这儿心疼一只狗，心疼心疼自己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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