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尹拂霜宿醉醒来的时候，扶着额头出来喝水，宋渡还没醒，她摇摇头干了一瓶水。
两人回来的时候是凌晨，宋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。
他一向比尹拂霜起得早，当看见坐在客厅里的尹拂霜的时候，他有点震惊。
“早安。”尹拂霜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平静模样，坐在沙发上看经济频道，“我饿了，你去做饭吧。”
两人吃饭的时候，很少说话，尹拂霜是个话少的，宋渡又是个心思玲珑的，很会琢磨人心，总是顺着尹拂霜。
饭后，尹拂霜拿出一张卡放到桌子上。
宋渡压住心中希冀，装作对钱不屑一顾的白莲花模样看着她。
尹拂霜歪头，摸了摸昨晚被宋渡捏的脸蛋：“你昨晚不是说涨价吗？”
“……”
宋渡僵住，心中暗想：这女人喝成那样都不断片的啊。
然后他状作无辜，忽闪着俩大眼睛，满脸天真：“阿霜，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。”
尹拂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：“哦，你断片了啊，酒量不是很好啊，以后多练练，这卡你收着吧。”
宋渡低着头掩住嘴角压不住的笑：“咳咳，谢谢阿霜。”
尹拂霜平淡地喝了口水：“不客气，下次别掐我脸就行了，有点疼。”
“……呵呵。”宋渡尴尬笑了笑。
尹拂霜与宋渡回到B市后便分开了，尹拂霜回尹家，至于宋渡，尹拂霜下了飞机就被人接走，对他去向不太清楚，也懒得问。
她九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，穿着洗得发白的帆布鞋，扎着普通的马尾，朴素笨拙地说着家乡话，像是不小心被打捞上岸的泥鳅，面对一群人中龙凤，束手束脚，怯懦得不想说话。
如今，沿途建设或多或少有些变化，白楼外的栀子树却是依旧繁茂，她年少是曾在粗粝树皮上刻下的痕迹大概早就没了。
尹家的钥匙早就被她弄丢，她伸手敲门，开门的是尹棠。
尹拂霜愣住，笑了下：“棠棠，好久不见。”
尹棠也没想到许久未见的尹拂霜今日碰上了，有些震惊，但还是勉强一笑：“姐，你回来了。”
尹棠是正儿八经的尹家小姐，千娇万宠的长大，如今叫尹拂霜一声姐，也不过是表面功夫，她打心眼里看不上这半路的姐姐，犄角旮旯的穷巷子里长大，当年来尹家时一副穷酸样，如今却是混得人模狗样了。
尹棠没打算和她寒暄，拿了包出门玩。
尹拂霜她妈赵娇没在家，出去和一群贵妇交际去了，尹拂霜今晚没打算在尹家休息，她另定了酒店。
尹家没人，她便准备离开，明天再过来。
尹家别墅建在郊区半山上，一时半会打不到车，她慢悠悠朝山下走。
鸟鸣山静，一些旧时杂事就涌上心头，当年，大院里的人都瞧不上她，她也没打算去和她们交际。
她没有朋友，心里厌烦时，总会在这条路上走一走，后来情思懵懂，与陈言生牵着手也在这条路上走过。
他们当时是背着家人偷偷恋爱，到门口时，陈言生总是舍不得她，黏黏糊糊地腻着不肯走。
尹拂霜当时满心满眼都在他身上，也愿意顺着他。
“滴——”一辆红色跑车突然急刹在她面前，轮胎擦出火星子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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