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晚颜整个人缩在角落，看起来小小的一团。
哭声跟上次在车上的时候一样小，只偶尔有啜泣的声音。
几乎听不到。
母亲……
顾砚深的眸光微暗。
这个词勾起了他埋藏在心底，那些久远的回忆。
车祸时，他是有记忆的。
那时候母亲用身体护着他，所以他并没有受到致命伤。
母亲浑身是血，紧紧抱着他，一遍遍在他的耳边说：会没事的。
他真的没事。
但父亲跟母亲再也没有睁开眼睛。
他怎么会不懂？
顾砚深回神，看了角落里的陆晚颜一眼，淡淡道：“哭够了就滚出去。”
他并不觉得陆晚颜有什么好可怜。
至少她现在还可以拯救自己的母亲。
哭过之后，陆晚颜冷静下来。
她情绪收拾的很快，擦干眼泪，从地上站起来。
脸上的妆已经哭花了，眼睛还泛着红。
“抱歉，打扰了你。”她声音沙哑：“你说得对，我不应该用这种办法。”
顾砚深没说话。
陆晚颜没多逗留，说完这些，识趣地转身离开。
换掉身上过于暴露的裙子，她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，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好不容易跟顾砚深关系有所缓和，现在又回到了起点。
她闭上眼睛，脑海不断浮现刚才顾砚深厌恶的眼神。
也可能比最开始还要差。
陆晚颜悲观地想。
……
陆晚颜没有别扭，跟以前一样照看顾砚深。
她本以为顾砚深会抗拒自己的靠近，但顾砚深除了变得更沉默之外，并没有为难她。
两个人都好像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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