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,我今年25岁,自小跟着外公学习,十三岁开始帮外公做简单的修复,在过去四年也从未停止过学习,对于修复这项严肃的事情,我始终怀着十二分的敬畏与热忱,从不敢懈怠。”
听着叶蓁蓁不卑不亢的回答,崔生心里已经信了五分,浸淫这行大半辈子,识人自有一套方式,在他看来,这丫头眼神坚定,语气沉稳,姿态不慌不乱,手上没点本事的人,不会这样。
还没等崔生进一步询问,另一个严厉的声音从崔生后方响起。
“小姑娘说的倒是好听。你凭什么参与这么大的项目?就凭你几句话?”
面对这样的责问,叶蓁蓁完全没有生气,在来之前她就已经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了。
提问人叶蓁蓁也认识,李明远,从业40年,他是在场的人中,资历仅次于崔生的大师。与他的手艺同样出名的是他的脾气,又臭又硬,不懂变通。
叶蓁蓁知道,这是一位认真对待文物的人,有这样的疑问也是出于对修复工作的负责。
“李老师,您知道我外公叶源盛晚年修复的一个唐代彩釉瓷盘么?”
李明远略一回想,就想起了当年的事情,在场的几个人还都亲身经历过。
当年京都傅家的老爷子最喜欢的瓷盘被家里的孙子打碎了。那个瓷盘碎的彻底,修复起来困难很大,傅家对修复的效果要求又高,想要无痕修复。
他们找了几个有名的修复师,修复师给出的原因各不相同,但结果都被拒绝了,包括他自己也没有接下那一单。
当时他亲眼看过那个盘子,光看碎片就知道价值极高,报酬给的也高,不怪傅家要求提的苛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