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顾老夫人的询问，对上她盛满疼爱的眼神，叶蓁蓁的眼圈瞬间就红了。
人在没有人可以依靠，不被关心的时候，总是格外坚强，但是当有人主动过来关心、主动询问的时候，人往往都会变得格外脆弱。
叶蓁蓁本以为自己已经调整好了，但被奶奶这样温柔的询问，心头迅速攀上的委屈感将她打回了原型。
不管她表现得如何平静，如何不受影响，甚至抗拒厌恶，都是因为她从来没放下那四年没有回音的婚姻，没有放下受过的委屈。
但是……
“奶奶，你的孙子你还不知道么？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，只是我们两个人终究还是不合适罢了。”
叶蓁蓁低下头，努力把眼泪憋回去才继续说道。
“他不爱我，我们之间隔了太多了...... ”
往常，在顾老夫人面前，叶蓁蓁从不抱怨，两人一起时也总是表现出很恩爱的样子。
今天，是叶蓁蓁第一次在顾老夫人面前说起自己的真实感受，原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的事情一件件在叶蓁蓁脑海中滑过。
满心期待做好却只能放在桌上一点点冷却的饭菜；各种不必要在意的纪念日；不被重视的情绪；从不报备的行程和从不解释的错误……
“奶奶，他做的其实挺好的，他记得我的生理期、看到我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，偶尔也会安慰我，纪念日也会有礼物准时送到我的手上，我的要求他也会认真去做……”
“他做好了作为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情，他只是没……没爱我而已。”
叶蓁蓁摸了摸自己的脸，摸到了冰凉的液体，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泪流满面了。
“奶奶，他没什么错，只是不爱我而已。”
顾老太太听完叶蓁蓁的话，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，这样听起来就煎熬的日子，眼前这个小姑娘过了四年。
叶蓁蓁擦了擦眼泪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“奶奶，我知道您想说什么，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了，就算我们离婚了，我也会常来看望您和爸妈的，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得。”
从满心滚烫到心灰意冷，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不能成眠的夜晚，所以这一次，是真的下定决定不想回去了。
眼前这个懂事又温顺的女孩明明笑着，泪水却顺着脸颊无声无息的往下掉，顾老夫人拉着叶蓁蓁的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，原本想好的劝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。
算了算了，是那个混小子没福气。
“乖乖，奶奶也不劝你了，是奶奶没福气有这么好的孙媳妇，但是以后，你还要像从前那样经常来看奶奶啊，咱们可说好了。”
叶蓁蓁重重的点了点头。
跟奶奶聊完后，叶蓁蓁去洗了把脸，看看自己只是稍微有些红的眼睛松了口气，幸好不太明显。
重新补了补妆后，叶蓁蓁跟大家一一道别，坐上了早早就叫好的出租车离开了。
顾景湛原本想去送，被顾老夫人拦住了，等叶蓁蓁离开后，顾景湛拦住主动喊住了顾老夫人。
“奶奶，为什么？”
顾老夫人看看自家大孙子那明显疑惑的双眼，恨不得抄起拐杖敲开他的头，帮他开开窍，顺便看看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！怎么能迟钝成这样！
“你们俩的事情，以后老婆子我不管了！”
顾景湛瞬间就明白的奶奶的意思，这是站在叶蓁蓁那边同意离婚这件事了，他有些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