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玲站在原地，似乎在这一刻，连灵魂都被冻结。
她看着坐在木凳上的那道身影，那张熟悉、令她惊恐到骨子里的面庞，只感觉全身一阵发冷。
当噩梦的源头来到现实世界中，出现在她的眼前，只感觉脚下发软，连基本的站立都做不到。
白玲扶着旁边的墙壁，脸色白得吓人，她看着那张恶魔般的面容，又看着一脸毫不知情的表哥，只感觉一股绝望涌上心头。
“我李铁牛没诅咒过别人，但今天要破例！”
“曹少璘这王八蛋，死了一定要下地狱，永远不得超生，他最好别生儿子，生出来绝对没屁眼！”
白玲心肝跟着一阵颤动，不自觉上前一步，颤声：“表哥别说了。”
望着表哥不解的面容："让我来招呼客人吧。"
铁牛不解表妹为什么这么说，但依旧点了点头，又紧接着竖起一根食指，自豪道：“客人你一定还没吃早饭吧？我给你下一碗铁牛牛肉面，绝对好吃！”
曹少璘笑容依旧：“好啊，我最喜欢吃牛肉面了，不过我不想吃葱花。”
铁牛站起身来，“晓得了”，朝门口的面摊走去。
原地。
白玲紧咬着一口贝齿，手心不自觉握紧了拳头，指尖陷进肉里，又看着旁边还在熟睡中的学生，不知怎么地，心中涌出一股勇气，朝曹少璘一步一步挪移过去。
“走快点啊，走这么慢干什么？我又不会吃人。”
曹少璘看着女老师，“你不是说来招呼我吗？快点过来喝茶。”
说完，他又绅士的提起茶壶，为旁边的空杯斟上了热茶。
“你看看，还要我这个客人来给你倒茶。”
“咦？”
“你脸色为什么这么苍白？你认识我啊？”
白玲走到了桌前，不敢落座，只是低着脑袋，离这副面容近了，刚刚升起的勇气又全部耗尽，语气中带着哭腔：“我认识你......”
“我求求你，放过这里的人吧。”
曹少璘听着她的话，脸色一垮，重重叹了一口，“认识我.....好没意思啊。”
“诶，不对，我可以换一个新玩法！”
他脸上表情从兴致勃勃到可惜、无趣，再到立马又恢复了兴致，比川剧的变脸还快。
他一把将女老师拉过来，把她按在板凳上，“坐，快点坐好.....”
等后者入座后，又问道：“那你说，我是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？”
白玲脸色一滞，嘴巴张了张，看着旁边熟睡的孩子们，又痛苦闭上眼睛，摇头。
“那不就得了吗！你别害怕。”
曹少璘也跟着松了一口气，似乎在因为自己没有受到误解而感到开心，他身体朝女老师前倾，紧接着问：“那我生儿子会不会有屁眼啊？我生女儿又会怎么样？ 你知不知道啊？”
白玲再也忍不住，眼睛里面有泪水流出：“我们只是普通百姓，跟你没有任何瓜葛，为什么你要随便杀人.....”
“额。”
曹少璘听着这话，眉头皱着一阵不解：“杀人怎么了？不就是心情不好，杀了几个人吗？”
“我八岁时，就开始杀人了。”
“我的父亲告诉我，说，儿子，杀人没事的，因为你是我曹瑛的儿子，你想杀谁就杀谁咯。”
说完，想到开心处，又发出一阵惬意病态的笑声。
白玲眼泪不止，摇头，带着哭腔道：“这是歪理。”
“歪理？”
曹少璘叹气一声，这怎么能是歪理呢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