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幼薇觉得尴尬,轻咳一声开口,解释道:
“如今幽州礼崩乐坏,民风易俗,演的戏也越发离谱了。这等不合礼数的戏码也能搬上台子来,但真是不妥,极其的不妥。其实我并不很爱看这样的戏的……”
她欲盖弥彰的解释还未曾说完,忽然听到姬越开口道:
“你觉得那崔三郎如何?”
沈幼薇一时被问住,不知该如何回答,只得干干笑道:
“崔三郎生性慈悲,怜贫惜弱,自是为光风霁月的君子。”
姬越听着,一手支起下巴,慵懒地瞧着他,一手无意识地在杯沿上摸索:
“你觉得他好?”
他瞧着她,斜飞向上的丹凤眼里含着戏谑:
“可我却觉得这崔三郎是个伪君子,实非良配。”
“张瑛娘从盛天远嫁崔家为妻,崔三郎不但不尽丈夫的本分,疼惜爱护于她,反倒常年在外。对外人怜贫惜弱,对待自家妻子却不闻不问,使得妻子被外头的男子引诱。依我瞧,这是怪不得张瑛娘同那小生,全是这崔三郎不好。”
好家伙,红杏出墙不怪红杏怪院墙修的太窄了?
“他不疼爱自己的妻子,怎能去怨怪外头的男子疼他的妻子?”
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他妻子原本是块璞玉,怎怨得别人喜欢怜惜?我若是这崔三郎,便该识相些,不要再纠缠张瑛娘同外头的小生追求幸福,该早早写了和离书放她走。”
这……
沈幼薇听得如坐针毡、如芒刺背、如鲠在喉。他真的是在说戏吗?
干干笑两声,举杯邀姬越共饮,酒杯都递到嘴边仰头饮下时才发现——哦,原来杯子里没酒。
她尴尬至极,欲寻个地缝钻了去。
偏偏此时楼下那小生拉着张瑛娘要私奔,唱词凄婉哀怨:
“大娘子与我情投意合,怎能再听他人语言?莫非那海誓山盟被翻红浪,全是欺骗则个?”
沈幼薇一口汤呛了出来,咳了个昏天黑地。
对面还有男人那虎视眈眈的视线,沈幼薇头都不敢抬,冷汗涔涔,心虚擦汗。
“拖拖拖!今日拖明日,明日复明日,何时是个头?说好了与我浪迹天涯,莫非是舍不得那红尘富贵?”
沈幼薇更觉得坐立难安,食不下咽了。
此刻真想立即冲下去叫停这戏!
怎的,他们做外室的竟如此嚣张起来,竟敢当面逼宫?
万幸沈幼薇刚进来时吩咐店家要上一晚银丝长寿面,此刻后厨将将做好送了进来。
有着酒楼伙计这一插曲,刚才雅间里的尴尬气氛稍稍淡去了些。
沈幼薇赶紧将那面端了送去姬越跟前,殷勤笑道:
“今日是你的生辰,快吃了这碗长寿面,保佑你长寿无疾,安乐永驻。”
“你打算何时和离?”
沈幼微额前突突一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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