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叔公。”沈幼薇开口了,一副不忍的模样,微微蹙着眉头,眼眶泛红,“母妃年事已高,纵然行差踏错,做了错事也是有苦衷的。她毕竟抚养殿下长大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。今日当真行了家法,传出去岂非害的也是殿下的名声?”
沈幼微流下眼泪,“还望叔公不看母妃的面,全看在殿下的面,饶她一命吧。”
这话一出,在场所有的姬氏族老都不禁赞叹起祝家,真是养了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儿。
明事理,识大体,顾大局。
能得这样的女人为妻,何其有幸!
“好孩子,你且起来。这事是你受了委屈,你婆母行事着实不堪了些。今日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她这副样子实在不配再做燕王府的女主人了。我即刻便下令,请她去云清观修行,只留贴身一两个奴才伺候,不许她见人,不许她随意出行。对外只说她病了,去观里养病,免得丢人现眼!”
见她还欲开口求情,族老直接打断:“旁的话,你不必再说,我心意已定,谁劝都无用。”
沈幼薇只能擦拭着眼泪,无奈点头,心疼不已:“只是委屈了母妃了。”
一旁的苏婉儿被吓呆在原地,动弹不得。看着沈幼薇那张极善极美的脸,只觉得恐怖至极。这个女人太可怕了,她的城府之深,恐怖如斯。
此时,厅堂内气氛凝重,众人神色各异。沈幼薇微微垂首,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太王妃瘫倒在地,面色惨白。
苏婉儿和太王妃原本欲趁机打压沈幼薇,未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,反将自己折了进去。
姬氏长老下令,无人敢反驳,太王妃就这般被送去了云清观。
名为养病,实则内狱。往后逢年过节亦不能归,身边仅一人伺候,孤零零地待在那道观中,与坐牢无异。
苏婉儿倒似被沈幼薇此次之举震慑住了,再不敢口出狂言,老老实实回到自己院里,闭门不出。
经此一役,沈幼薇完胜。
忍冬更是对沈幼薇这一番进退有度、尺度拿捏的功夫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“主子,您可真是神机妙算。您刚来王府便看出太王妃与那几个不正经的府医有苟且之事,叫我暗地里留意着,却并不声张,直等到今日各位长老都在时,才全盘托出,将太王妃钉死,果真是好计谋呀。您快说说,您是如何想到这一招的?”
沈幼薇淡然一笑,缓缓道:“这也没什么。与人对峙,便如同打仗。需先在心中算定,谋定而后动。你算计他人,他人亦在算计你。算计来去,最后谁能成功,无非看谁掌握的信息更多,谁捏住了对方的底牌。”
“若不能一击致命,便是提前将自己的底牌露给了对方,如何能成事?所以在不能确定成事之时,宁可不说不做,也好过多说多做、多错。”
忍冬听得头头是道,觉得极有道理。
想起苏婉儿今日被吓的那个怂样,忍不住想笑:“您瞧那苏婉儿,前脚还耀武扬威呢,后脚就乖得跟个鹌鹑似的。只怕眼下还在自己院里没缓过神来呢。这些日子她在咱们面前可算是抖尽了威风,要不要我一会儿再派人去她院里,好好挫挫她的锐气?”
“不必了。穷寇莫追,既然我们这一局已经完胜,得了便宜,便不要再多此一举,节外生枝。赶狗入穷巷,必遭反噬。今日我在家里族老面前得了大脸,他们无不赞我识大体,若此时去挑衅苏婉儿一事传了出去,岂非将把柄送了出去?若是得不偿失,便不要让自己一时上头,做了错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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