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无需耍这些花招。我只想问你一句,当年我哥哥的死,和你列阳侯府究竟有没有关系?”
沈岚霏刚刚说完,便听到列阳侯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,连站在外侧的狱卒都忍不住探头往这里看。
列阳侯笑得前仰后合,用手抹了抹眼泪道:“不愧是你!真是妇人之仁,到了如此境界了,居然还在纠结一个死人的事情。怪不得你成不了大事。”
“谢谢夸奖。若是能得你列阳侯一句妇人之仁,那我沈岚霏也算得上是仁义心肠了。”
沈岚霏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模样,接着道:“我只问你一句,我哥哥当年的死,究竟和你列阳侯府有没有关系?”
“有!告诉你又何妨?你哥哥当年的死可是我亲手策划的!那么聪明的一个人,可惜啊,若是托生在我家,就不会如此英年早逝了!”
列阳侯满不在乎道,却在下一刻脸上遭受了重重一击,瞬间肿起一道红痕。
沈岚霏咬着牙,眼底迸发出滔天的恨意:
“我便知道,我便知道……这些年你想方设法的洗脑我父亲,害死我哥哥,又派了人在侯府里面兴风作浪、谣言惑众,想要我文远侯府就此衰败下去,再也无人能够重现祖父当年的雄风。”
“可你终究还是败落了!没了我哥哥,还有二哥哥,还有我!你能杀得掉一个,还能杀得掉所有人吗?”
列阳侯唇角翘起一丝得意的笑,反驳道:“那又怎样?如今就算是我败了,你哥哥也成了一个死人,难不成你还能把他复生吗?沈岚霏,这会是你一辈子的遗憾!”
“谁说不能呢?”
一阵沉默过后,沈岚霏忽然咯咯咯笑了起来,直看得列阳侯和崔徕头皮发麻。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父亲当年在儿女身上做的把戏。天玄门,拜师学艺,毒术……崔侯爷,做人终究是要血债血偿的。你欠我一条命,你这条命,便要用来赔给我哥哥!”
沈岚霏每说一个字,列阳侯的脸色便要白上一分。一直说到最后,他才难以置信的问道:
“你又是怎么知道的?!”
“我不光知道这些。”
沈岚霏唇角翘起一丝狞笑,一步一步将列阳侯逼到了角落里。
“南越的蛊毒,便是你让天玄门门主主动去勾结的,对吧?”
“山东道和江南官场的一切,也是你在背后策划了二十年,我说的没错吧?”
“甚至连某一些打着大皇子殿下旗号的养廉银,也不过是孟以宁替你这个黑心的舅舅背了一口大锅!”
沈岚霏将憋在心里的事情一吐为快,根本就不去顾及几乎要仰倒过去的列阳侯。
“哦,对了,还有你,崔徕。”
沈岚霏忽然转身,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躲在角落里装鹌鹑的崔徕。
“你不会以为这些年你强抢民女的事情没有人发现吧?那些受了苦的百姓,如今都聚集在京城的驿站里,等着你父子挪交大理寺,到公堂上去一诉这些年的苦与痛呢!”
崔徕痛苦的闭上眼,喃喃道:“那些女子并非我强行抢夺而来……他们是自愿跟随我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