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玄鱼虽被人喊了几百年孟章神君,但骨子里始终对这正仙之名没什么认同感,总觉得旁人是在透过自己喊云弄。
仿佛所有人都想着,盼着,若是云弄还在就好了。
孟玄鱼自己也这么想。
他还在有多好,这样属于他的那些东西就都可以还给他。
所以,时至今日,东斗的几名星君仍归在云弄麾下,孟玄鱼半个也不要。除却她自己封的阿涂外,东方星宫并无人真正受她差遣,甚至连照面也没打过。
今日便是她第一次见到亢宿星君。
亢宿星君扶光生得异常高大,性情亦直白,毫无城府,见到薄红还有闲情逸致招呼,“犬神自归顺西方星斗,受封娄宿星君后,倒再没返回过四神之丹了,真是稀客呀。”
说着,还自顾自为他斟上一碗茶水。
他身长近两丈,在四梵天上亦算得上是个巨人,吃力地用小指捻着茶壶,稍一挪动,这整张桌子便要被他掀翻。
孟玄鱼在发冠之中轻轻摇了摇,薄红心领神会,立刻发问:“快说,你将心宿星君抓到何处去了?”
扶光不自觉攥紧了粗大的手指,他声同钟鼓,一字一句,老实背诵道:“众所周知,心宿星君涂祖已蜗居在忘川河边多年,自受封以来从未上过四梵天,点卯的花名册都没有他的名字——如此一个野神,我抓他作甚?”
薄红搁在桌上的手指略微动了动,劲风一割,扶光鬓边的长发便断裂几根,但并未伤及肌肤。
他笑起来,双瞳中金光微漾,道:“话多,不是心虚就是有假。”
又高又笨的扶光有点丧气,硬着头皮道,“反正他没在我这儿。”
薄红死死盯住他,越凑越近,直将扶光盯得冷汗都要淌下来了,他却粲然一笑,唇齿间简直明媚生光,“什么呀,原来竟不是亢宿星君——我还以为是你抓了涂祖去,正准备送你些修为道谢。”
听见修为,扶光双眼一亮,又有些将信将疑,“谢?你与那涂祖难道不是八拜之交吗?”
昔日在四梵天上谁没见过他举着你四处砍人的癫样。
扶光咽了咽口水,没敢将后面的话说出口。
薄红一拂袖,眉眼间愁绪无限,叹道,“星君,不知你听没听过,人道之中有句俗话讲,人在矮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”
“我这头已低得太久了——谁抓了他,谁就是我的大恩人。”
薄红满脸快意难掩,大仇得报般道,“我因畏惧照天火,不得不忍气吞声,受那蜡油狐狸戏弄多年,其实心中,早就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。”
“他早该有报应了,也不知道过去究竟在得意什么。”
薄红恶劣地一笑,“若没有火德星君与文曲星君撑腰,凭他一对小小的龙凤红烛,又能成什么气候?”
这话说的也不全是假的。
阿涂比犬神早出生几十年,年纪差不多大,姑且算是一对竹马,但二人对此讳莫如深,拒不承认,通常是见了面就要拌嘴。
阿涂嘴上不饶人又见多识广,骂人的话简直揣在怀里,随手便掏,其措辞之新颖、角度之刁钻常令孟玄鱼瞠目结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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