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 北海锈水(1/2)
对于孟玄鱼的想法，滟磨没能给她什么可参考的意见。
身后的两只手还在打架，他垂首将那根竹签子折断了，糊了一手黏兮兮的糖稀，嘟囔道，“多余的善心别发，省省吧你。”
孟玄鱼冷眼望着他。
滟磨把手里断成两截的竹签扔她头上，“你自己说的，众生平等，只顾自己。自己的身后事还没准备好，倒操心他？”
孟玄鱼惦记着阿涂，着急想走，便干脆道：“好，你不告诉我，我就照着你身上那些驱邪的东西做。”
滟磨险些从椅子上栽下去，凶恶地龇了龇牙，开始闹脾气：“就为了一把水果刀，你竟要冲撞我？我是你的大恩人，他又是个什么？简直没天理。”
孟玄鱼道，“这世上什么时候有过天理了？”说罢起身走了，滟磨难得碰了一鼻子灰，抬手就给了身后的血手一巴掌，打飞了它手中的盘子。
孟玄鱼回到客栈，四处搜寻了一圈，阿涂果然不在。
她摇了摇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彤鲢，对方纹丝未动。
孟玄鱼一路顺着她的脖颈摸下去，终于在背上抓到一只闪着光的瞌睡虫，掐死了，彤鲢方才张开眼睛，人仍是迷迷糊糊的。
孟玄鱼用手指沾了水，在桌上写阿涂的名字。
彤鲢不知该如何描述，小狗似的原地转了两圈，突然盘膝坐在原地，模仿阿涂在空中化了个不伦不类的法阵，装模作样地观起星来，口中无声地念念有词。
念叨了半晌后，她仿佛灵光一闪，“咻”一声，手心摊开，火苗窜起，形成了个奇丑无比的花草模样，然后，法阵爆裂消散。
她指了指天空，意思是阿涂占星后就跑到天上去找东西了。
孟玄鱼这下犯了难。
与阿涂不同，她这具身子现下根本没办法回到四梵天上去。
阿涂真身是她师父文曲星君捏出来的，本就是四梵天上记录在册，有名有姓的法器，和犬神一样，用不着行黄金台之礼也可自由出入。
她就不同了，她身上只有半个黄金台所盖的印记，无论是从大门、侧门、甚至狗洞，都钻不进去四梵天的领地，不消半刻就得被扔下来，还不如当初没有名号的时候。
和翼宿星君阿邑是同样的处境，恩泽捞不着，遭殃倒是轮得到。
孟玄鱼以术法传音唤了阿涂两声，均未能得到回应。
她坐下了，面色虽冷静，手指却大力绞在一起。
昔日在天上时，阿涂虽与她一样没什么正经的官职，但有文曲星君与火德星君撑腰，他向来是鼻孔朝天走路，平日里横行霸道，目中无人惯了。
孟玄鱼记不住他有什么仇家，真要论起来，得罪过的人太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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