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八章 返还气运(1/2)
三四人高的往世镜前，任凭镜中重复上演她与马雁书之间交错不休的过往，陆刃珈却已定住心神，无动于衷。
陆刃珈在灵山亦曾修习过占星掐算，有些事，她并不是无知无觉的。
她早知道自己这具身躯背负着些与旁人相关的事物，是借来的。
这是灵山上人人都知道的事。
运气好、天赋佳，并不会陆刃珈觉得感恩，只觉得屈辱，仿佛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拜这借来的气运所赐。
有谁问过她是否想要吗？
她想要抬手打碎这面镜子，手中长剑灵蛇般刺出，无数雪白剑光对准镜中马雁书的脸，掐诀的手却在抖。
镜中的人在咳嗽。
马雁书扑下床，推开丫鬟捧来的一碗汤药，然后开始伏在木桶上干呕。
他浑身佝偻得像只虾米，声声凄厉，似乎要将一腔肺血都咳尽，不过十几岁的面庞上却满布死意，涕泪横流，活得像具行尸走肉。
镜后有声音，仿若自天际尽头传来，问她道：“若非将气运给了你，马雁书此生本不必如此，你当真不领他的这份情？”
陆刃珈于心不忍地扭过头去，心生动摇。
太极图纹的另一方，是彼时十七岁的她不断在夜空中挥动木剑的声响，她记得这一夜——她在山下不小心杀死了一个劫财劫色的恶匪，犯了门规，被掌门惩罚在雪地中练剑。
陆刃珈负气地扯开了在灵山中象征着层级的发带，恶狠狠掷在掌门足边，“我没错，我不练，我不干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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