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乞见明月(1/2)
就在即将不受控制地下坠的前一刻，她终于在这些凡人的痛苦、怨恨、不甘心中，清晰窥见一抹雪白清透的亮光，明明灭灭，像在传达些什么将要崩泄而出的思绪与情意。
她咚地一声落入水里，釉浆之中水泡翻涌，孟玄鱼的发顶沉浮几遭，很快没了踪影，只余下那个巨大的亡魂球仍在漂浮蠕动。
乞月神色恍惚，突然跪坐在地上放声大笑，单手捂住碎裂的面孔。
狂喜之下喉间涌上一股腥甜，他恍然不知，只是着魔般重复道，“快好了，只要如意书的法力能够恢复，我们便能一直在一起。”
“害你的人已经都死了。”
他满脸是泪，双眼灼灼，充满恨意，盯住眼前凄惨骇人的众多亡魂。
乞月的双手深深刺入泥土，与当日那人在瓷器之中抓挠出的血痕别无二致。
他喃喃自语道，“别怕，别怕，我不再让你痛。”
可是如何能够才能让她不痛？他不知道。
凡人的欲望是无底洞，他也不过是其中最庸俗平凡的一个，他们共同张开了血盆大口，吞噬掉了她将要飞升而去的双翅。他明白，她本应当越飞越高，越飞越远，直到与月色融为一体。
可她偏偏降至人道，掉到凡人怀里，让他，让所有人心生肮脏的贪恋。
这其实是她的错。
乞月想，纵然当日他有做错的地方，但其实，错了的人根本是她自己。
正在此时，釉浆池中一声巨响炸开，泥花乱溅。
周身被釉浆染透的孟玄鱼腾空而起，徒手在抓住那一抹弱得几乎可以被忽略的白光，极力稳住自己的身体。
她双足踏在那尊仙姝瓷像身上，使出所有的气力将那抹光向外拖。
釉浆池中数不清的残魂恶鬼被吸引，挣扎着朝孟玄鱼扑来，她右手不松，左手却径直将那根长钉砸入了瓷像的头顶。
“铮——！”金属清脆碰撞，声纹如水波，瓷像上爆出条条裂纹。
抱歉，章节内容加载错误，未能成功加载章节内容或刷新页面。
Sorry, there was an error loading the chapter content. We were unable to successfully load the chapter or refresh the page.
抱歉，章節內容載入錯誤，未能成功載入章節內容或重新整理頁面。
本章未完，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