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此时的白济,正站在苏羡岚身侧打瞌睡。
反正他站得远,也没人能够看得清他,正如他现在根本就看不清底下的人究竟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一样。
“殿下,祭祖兹事体大,怎么能容后再议?况且这是大隋开朝以来就有的传统,殿下才监国不过数月,就想倒反天罡不遵祖训了吗?”
此时说话的是礼部尚书,礼部尚书最为注重这些礼节,而他又是丞相的拥拓,此时自然唯丞相马首是瞻。
白济听得下面吵吵嚷嚷一片,顿时就清醒了过来。
这些人还真是不要脸,仗着苏羡岚年轻声音小就吵吵嚷嚷成这个样子。
特别是那个礼部尚书,说话一点都不知道给上位者留情面。
白济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尚书的!
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,苏羡岚即便是再有缘由,说出来也终究是有些理亏。
白济见苏羡岚像是哑火了一样,顿时都替他着急。
“殿下,你愣着干什么,骂他呀!先不说现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,祭祖仪式是皇室定下,再由钦天监算好日子,他礼部只是负责承办,他急个……什么呢。”
白济一时说顺嘴了,差点不文明的话就说出来了。
苏羡岚听他这么一分析,心里顿时就有底气多了。
“吴尚书,孤自然知道,祭祖一事兹事体大,可黔南之灾,到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,若是要祭祖,自然要等灾难全部过去之后。吴尚书不过是听丞相一面之词,便以违背祖训向孤压了下来,不知吴爱卿究竟是何居心?”
苏羡岚声音本就偏阴柔,此时刻意沉下了脸,她的声音更令人胆寒。
吴尚书当初不过是因为有丞相的提携才能坐上尚书之位,而他今日也只不过是像往常一样赞同了丞相,可为何只有今日,他突然被责问了?
他当然来不及想这么多,吴尚书一下子就腿软的跪在了地上。
“太子殿下,微臣并没有什么居心啊!”
他翻来覆去都只会说这一句话,苏羡岚听着只觉得有些无趣。
她皱起眉头,道:“念在你是初犯,下次若再如此莽撞,可就不要怪孤铁面无情了!”
苏羡岚的目的并不是要将朝堂上反对她的人都肃清干净,她今日恩威并施,也是在向百官传递着一个信号。
她作为太子监国,不仅名正言顺,而且恩威并施,已经可以担当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了。
只有这样,她才能够保证自己的最大利益。
白济对此倒是没有什么看法。
不过作为上位者嘛,当然要想办法保持几方的平衡了。
他现在对于朝堂上的局势还并不明了,自然还是觉得先稳住比较好。
吴尚书一听太子不会责怪自己,顿时叩谢天恩。
这一通操作下来,不知道别人是做何感想,礼部尚书此人,别人要用的时候只怕也得掂量掂量了。
而且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,礼部尚书也是丞相的爪牙,她如今公然责问礼部尚书,也是在告诉大家,依靠丞相是没用的,她苏羡岚才是目前真正的权力中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