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好像真吓到了。”林子默有些不好意思挠挠鼻子，眼底隐约带着点兴奋。
碑鬼是个顽皮的家伙，平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恐吓人类，被吓到的反应很少见，几乎可以载入教科书的高光时刻。
他慢慢靠近，镜头随着视角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墓碑。
黑漆漆的石面载满了隆起的细小颗粒，起伏波澜的棱角微微磨损，雨露风霜留下了岁月的痕迹。
比起之前血淋淋照片，墓碑表面干净整洁，像是无字碑。
在短暂几秒的注视下，直播间里屏幕前的所有人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。
面前的墓碑在呼吸。
而碑鬼仿佛也后知后觉地发现面前站了一个人类，自己还被吓到了。
顿时整个诡异恼怒起来。
黑黝黝的墓碑从顶部开始渗血，呼啦呼啦地往下落，很快就覆盖了半个身子。
若隐若现的字迹慢慢浮现在表面，赫然是不好意思眯眯笑的林子默。
只是在双眼流血的特效下带着些许的好笑和怪异，瞬间冲淡了原本的恐怖。
林子默丝毫不害怕，惊奇地瞧着这一幕。
他甚至有闲心在碑鬼变化的几秒内低下脑袋和直播间科普。
“碑鬼会将第一眼见到的图像印在脑袋上来恐吓敌人，包括流血或者鼓起坟包的表现，这些都只是精神攻击，只要你不产生畏惧，根本不会受到伤害。”
顶着血淋淋的石面，林子默面不改色地伸手摸了上去，仿佛透过一层薄薄的膜，没有沾到半点血色。
来回摸了几圈，他点了点脑袋，又打量了几眼石碑后隆起的坟包，才满意地说：“果然是个小墓头。”
“碑鬼的年龄可以根据表面的粗糙程度来判断，老墓头的手感是那种有起伏的条纹感，像是一层层固体的波浪，小墓头就比较光滑，而除此之外，它隆起的坟包大小也可以判断年龄，很简单，大坟包就是大墓头，小坟包当然是小墓头。”
“另外碑鬼恐吓人的过程非常有研究价值，它们有时候甚至是故意跳出来的，但是在碰到硬茬子后会果断逃跑，有点像是虚张声势的小狐狸，这其中的情绪变化涉及到诡异心理学的内容，我并不是非常精通。”
林子默一口气说了很多，像是生怕来不及解释一样。
也许是他满不在乎的语气和表现顿时让碑鬼恼怒的情绪冷静下来，觉得有些许不对劲。
咕汩涌动的鲜血停住了，并没有消失。
但是镜头下，石碑后的坟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小。
“它发现打不过我，要逃跑，我们得拦住它。”林子默小声地解释道，这可不行，多好的科普材料。
他的手掌忽然顺势下移到半截的位置，用力挠了几下。
在镜头下，原本凶恶的碑鬼明显顿了下。
突然，坚硬的石碑开始剧烈抖动，时不时掉下细小的颗粒，汩汩涌流的血液渐渐模糊，像是擦干净之后的重影。
缩小的鼓包也恢复了原本的形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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