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,阮奇悠悠醒来。
窗外的白月光慷慨地洒在地上,如梦如幻,亦如真,正是秋风清,秋月明的秋夜!
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中,他一转头,便看到了睡相甜美的韩妤。
他的脸腾地一下红了,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。
这也难怪,他们虽然是夫妻,但对阮奇来说,上一次同床共枕都要追溯到四十年前了。
阮奇心中柔情似水,他在韩妤的额头轻轻一吻,翻身下了床。
韩妤说得对,以后的日子还长,他们有的是时间温存,眼下还是抓紧时间搞钱方为正途。
阮奇抓起渔网,却发现原来粘上的枯枝和水草都已经被摘得干干净净,破损的地方也都重新补好了。
一定是韩妤!
阮奇感动得一塌糊涂!
老地方,芦苇荡。
阮奇先找到了丁老蔫住的那条破船。
“谁啊?”船舱里灯亮了。
“丁叔,是我,阮奇!”阮奇怕他放狗咬人,赶紧表明身份。
丁老蔫钻出来,喝止住躁动的大黑狗,笑嘻嘻地把阮奇请了进去。
“兄弟,大晚上的不睡觉,咋到我这里来了?”丁老蔫拿出两个洗得明亮亮的陶瓷杯子,想给阮奇倒点水喝。
阮奇一把拉住他,抽出篓子里的黄酒晃了晃:“老哥,喝我的吧!”
丁老蔫对他一直以兄弟相称,阮奇便也不再客气。再说了,他也没那矮人一辈的瘾。
见到酒,丁老蔫的嘴巴吧唧了一下,明显是馋了,却还是不好意思地说:“你替我治病也没收钱,现在还给我带酒喝,这咋行呢?”
阮奇也很老实:“老哥,昨天晚上的事,是你帮我遮过去的,我心里真的感激。我不怕你笑话,自打我回到青牛村,就是个混子,没人瞧得起不说,还拖累老婆吃苦受罪。现在你肯帮我过这一关,这份情谊我说啥也不能忘!”
见阮奇说到动情处,眼眶已经红了,丁老蔫欣慰地点点头:“浪子回头金不换,你还年轻,有的是机会。对了,你是不是很缺钱?”
“那当然了!”阮奇叹了口气,“要是有法子,我恨不能现在就变成万元户,让我老婆过上好日子!”
“既然如此,我就告诉你一件事。”丁老蔫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,“我知道一桩赚大钱的买卖,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?”
阮奇一愣:“犯法么?”
“你想到哪里去了?”丁老蔫乐了,“我说的是进山打猎!”
听他这么说,阮奇有点泄气。
现在不是二三十年前,打死一只老虎能换三百斤大米。再说,老虎早就成了保护动物,其他的小动物又不值什么钱,何来赚大钱之说?
丁老蔫看出了他的心思,也不辩解,只嘿嘿笑了两声:“阮兄弟,你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我在这片山泽里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,少说也十来年了,林子里头有啥,我比谁都清楚!这两天,我发现了一头野猪,看脚印一定是大公猪,少说也得两百五十斤往上!你是读过书的人,你说值不值钱?”
野猪浑身都是宝。
野猪皮保暖耐磨,野猪肉营养滋补,就连内脏都是上好的药材!
“妈的,我愿意干!”阮奇一咬牙,“咱们什么时候去?”
“这是个危险的活,你可想好了!”丁老蔫的表情认真起来,“但凡被野猪踢中一脚,非死即残!”
阮奇也微微一笑:“富贵险中求,我想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