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李书记一睁眼,就看到了满脸堆笑的阮奇。
这小子去而复返了!
“又回来干啥?”李书记把眼睛一瞪。
阮奇嘿嘿笑了两声:“自然是为了工分的事呗!”
“没有了,再多没有了!”李书记急忙摆手,“要么你把我卖了,看看我值多少工分!”
“书记这是哪里话!”阮奇打趣道,“您可是咱们大队的一把手,啥场面没见过,怎么现如今反而因为仨瓜俩枣的事,和我哭起穷来了?”
李书记一声叹息:“阮奇啊,按道理说你为民除害,确实该以资鼓励,但咱们队的效益嘛……目前确实还有比较多的潜力等待发掘。今年只剩三个月了,我正头疼呢!你听叔一句话,回去吧,行不?”
见书记和自己交了底,阮奇微微一笑:“李叔,不瞒你说,我阮奇不是不懂事的人。您有难处我知道,我这趟回来,就是来帮您的!”
“帮我?”李书记的音调里充满了不相信,“你有啥法子帮我?”
阮奇眨眨眼睛:“这一千零五十工分,我不要了!”
“此话当真?”李书记站了起来,声音有些发颤,“你可想好了,一个社员一年总共也就三四千工分,这一千多工分你说不要就不要了?”
“当真。”阮奇点点头,“但我总归要赚些钱养活老婆,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!”
“我就知道你小子没这么好心!”李书记又坐下了,“说吧,你想要啥?”
阮奇一字一顿地说:“我想承包芦苇荡!”
“不行!”李书记一口拒绝。
……
事情和阮奇预想的大不一样,他懵逼了。
他本以为,按照李书记的性子,提出承包河段,他大概率不会同意,但那片芦苇荡子平时队里根本就抽不出精力管,这个顺水人情还是做得的。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算盘!”李书记一脸明察秋毫的得意神情,“那片芦苇荡子虽然荒了,但是里面茂密的芦苇可是值金子的!等到寒冬腊月,把芦柴砍下来,不管是当燃料,还是编席子,都能换钱!这些芦苇是咱们队的集体财产,你趁早别打这个主意!”
原来思路清奇的李书记盘算的是这个!
阮奇乐得差点儿没跳起来:“书记,你冤枉我了,我从来没打过那些芦苇的主意!我愿意书面保证,要是把芦苇荡承包给我,每年冬天我找人收割芦苇,全部送到队部来,怎么样?”
“此话当真?”李书记还是不肯信。
割芦苇可是个苦差事,冬天的芦苇荡子又湿又冷,寒风跟小刀子似的,要不是生活所迫,没人愿意去干。
阮奇竟然主动把这吃苦受罪的差事揽走了,世界上还有这好事?
“骗人我是你养的!”阮奇拍着胸脯保证。
“那就依你。”李书记点点头,“今后芦苇荡子就交给你管,再过两个月,我可就要问你要芦柴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