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淮序的心一颤,一种难以言语的酸楚涌上心头。
半掩着的窗前飘进的雪絮,诉说着他难以言语的情绪。被谢绾妤抓住的手心一紧,他食指圆环虚抵住鼻翼,闭眼压制情绪,拇指也趁机偷偷揩去眼角溢在鼻梁上的泪花。
良久,他才缓缓睁眼。
他小心谨慎地将她的手放进被褥中,伸手探了探她额角的温度,又转身将手中的帕子放进温水中,轻轻揉搓了几下,用力地拧干后再敷在她仍旧滚烫的额头上。
细碎的眉穂贴在她的额前,眉尾的那颗小小的红痣也被遮挡了去。
为什么,长得如此相像?为什么,就不能是她回来了呢?
应淮序伸手想再看看那颗红痣是否还在,他告诉自己,那天晚上她眉尾的红痣一定是幻觉所致。
可是他始终还是没能说服自己,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,瑟瑟的冷风将他吹醒,手指微微抖动,片刻后,他缓缓收回。
他放下床帘,床幔上金丝裹绕的流苏铃铛清脆地响起,而他望着铃铛,仰头长舒了一口气。
跨过门槛,朝寝外走去。
言川候在门外,将捡起擦拭干净的剑奉上。
应淮序手中离不开剑的,外头想杀他的人多的是,他想杀的人也多的是。言川都心知肚明,时刻都备着两把剑,以备不时之需。
“千岁,眼下是回府,还是去宫里头?”
应淮序已经多日未去宫中向他的母妃安妃娘娘请安了。
言川跟在应淮序身后,早已瞧出主子情绪低落,怕是没有兴致再去宫里面见安妃娘娘了。
果不其然,应淮序冷冷地说道,“回府!”
一路上,应淮序都是阖眼,言川坐在轿内,大气不敢出。
快到府邸时,应淮序才开口,“烟雨楼的那个女子,查出来是谁了吗?”
“爷,查是查到了,不过,有好几个舞妓和歌妓,不知道究竟是哪个。”
“那就继续查!顺便,把谢绾妤也查一查。”
轿撵骤停,应淮序才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,隐约中好像还能看见他眼角的血丝。言川点点头,压下心中的疑惑。
也偏偏赶巧,应淮序回府的时候,荣安公主早已在府上等候多时了。
“公主,爷回来了!”
荣安公主将手中余下的鱼粮悉数扔进鱼缸,小缸内瞬间传来滴滴哒哒的水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