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狠抽了好几下,直把谢膀子的一张脸抽的肿的老大,我见他迟迟不醒,心里焦急起来,铆足了力气对着另一面脸颊又是狠狠一巴掌抽下去。
谢膀子猛地惊醒了过来,抓住了即将落在他脸上的手掌,张开大嘴从肚子里咳出一股股冰冷的湖水。
“呼!”
见他醒了过来,我大松了一口气。
我身子瘫软在湖边,一张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笑容:“都活着就好,都活着就好……”
这会儿,谢膀子吐完一肚子水,也清醒了过来,回头瞥见小雨的生魂正站在树下那只死去多时的公鸡前。
一时间兴奋的忘记了脸上的肿胀之痛,激动的双手打颤,不停的摇晃着我疲惫的身子。
“七哥,我们赢了!我们赢了七哥,你杀了那两只恶鬼,救了小雨的魂魄和我的命。”
“呵呵呵……”
我也不自觉的笑了出来,心中出现了一种怪怪的感觉,那种费尽全力,向死而生之后救下人的心情,到底是喜悦还是兴奋,我说不清楚。
当时也是脑子一热,就跳了下去,我不知道是出于良心的本能,还是爷爷教诲的什么除魔卫道,向死而生。
这种感觉十分奇妙,就跟做梦一样,飘飘然也。
这时候,湖面上激起浅浅涟漪,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缓缓浮现在水面上,蜷曲着柔韧的身躯在水面上游上岸来。
我和谢膀子都受了不小的惊吓,身子猛地向后一缩。
毒蛇姿态优雅的抬起蛇头,歪着脑袋,一对黄褐色的竖瞳中泛着阴森幽冷,盯着我和谢膀子来回的打量,大有一种呆萌的感觉。
惊魂刚定,险象又生。
我压低了嗓音:“这破地方怎么还有毒蛇?”
“管它有没有毒,一棍子抡死它,咱们连水鬼都不怕,还会怕这一条蛇?”谢膀子胆子比较大,这小子打小在十里八村就是有名的傻大胆。
随手在岸边抹了一条树枝,对准了那毒蛇的脑袋,就要狠狠的抽打过去。
就在这时,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传来,那铃声行云流水,好似有着独特的旋律。
听到这悦耳铃声之后,那条五彩毒蛇竟兴奋起来,快速游动着从我们哥俩中间穿行了过去。
我们哥俩吓得心惊肉跳,扭头随着毒蛇游去的地方,只见两米处的柳树下,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名打扮怪异的娇小女孩。
女孩有着一头银白色的精干短发,挺秀的鼻梁,涂抹的漆黑一片的嘴唇。
穿着一件花花绿绿满是破烂补丁的宽松衣袍,乍一看就跟老年月里民间地方那些给人过阴办事的神婆子似的。
扑闪着两只如潭水般清澈深邃的大眼睛,不怀好意的盯着我们。
“你们两个瓜娃子,脚底下流脓——坏透了。”
这极似神婆子的女孩操着一口地道的四川方言,“我的小花好心好意就你们两个,你们两个撇人竟然恩将仇报。”
女孩说的话,有一半是四川方言,一半是普通话,听起来有些怪异,又有些甜美逗乐。
这时那条蛇已经盘绕在了她的白如莲藕的手臂上。
听着女孩说的什么小花救下我们,我突然想起来,在水下的时候,确实有一个细长的影子从我身边游过,然后那个掐住我脖子的水鬼才松开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