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乌云蔽月,篝火在寂静中噼啪跃动,除巡逻守卫外,营内再无任何走动的人影。
容宁一身白袍踱在暗中,步伐缓慢,却一路都没有被守卫发觉。
悄然进入赵崇的营帐,他看到坐在黑暗中的人,并不意外。
这样的情况下,想来他也是睡不着的。
“义父。”
察觉到赵崇身躯紧绷,他唤了一声,告知赵崇自己的身份。
“是你啊。”
赵崇松缓神经,在黑暗里准确望向容宁的方向:“怎么忽然来找我了?”
“来看看义父的情况。”容宁道,“您可还好?”
“没事。”
赵崇摇摇头,不屑道:“唐楚心想关我、削我权,都没那样容易。放心吧,我已经寻到对策了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
容宁笑着颔首:“陛下到底是年轻,论手段,还是不如义父的,只是不知这姚慕青……?”
“若有机会,必须杀掉他。”赵崇眼眸里沁着浓烈的冷意,“唐楚心敢算计我,便要付出应有的代价。”
“不仅要杀唐楚心,还有宋长峰,我们一定要先一步拉拢到手,绝不可以给唐楚心手握兵权的机会。”
从前他不去招惹宋长峰,只远远敬着,是因宋长峰并不参与朝事,不曾站队。
现在却不同了,因楚心所说的三月之期,宋长峰明显是在向她示好。
赵崇眼眸转动着,视线落在容宁身上:“我听说,宋国公的那株七彩灵芝,是你送过去的?怎么都不告诉我?”
若早早知道,他便能早一步将宋长峰给控制在手。
容宁微微一叹,道:“义父不知,那并非是我送的,而是陛下送过去的。她根本没有将那药赠给我,只是为表现出宠溺我的假象,才传出的消息。”
赵崇皱皱眉:“既然如此,宋国公那边……”
“不知道陛下是怎么和他说的。”容宁温声道,“她一直防备我,不会和我讲这样的事情。但若不是陛下将灵芝给他们的,而是我……义父,您觉得宋国公会毫无戒心地接下来吗?他向来都是对您避之不及的。”
“你说得对。”赵崇点点头,“罢了,不管她是怎么和宋长峰说的,凭她那点本事,也未必能治好国公夫人,这段时间我让人去找冷月神医,我就不信,还能输给她不成。”
容宁沉默一下,再度提起:“义父,姚慕青那边,不如暂且放下。”
“哦?为什么?”
“陛下看我看得很紧,实在寻不到什么好机会。”
“若是因此,你不用担心。”
赵崇摆摆手,不以为意:“我手下这么多人,去哪个不是去。你既然不方便,便先安稳做你的兰君,不必再做这件事了。”
“义父。”容宁再度道,“您现在已经被她给软禁,若再被抓到错处,她一定会故意放大,您的处境也会更不好。”
“你太小心了。”赵崇拍拍他的肩膀,笑着道,“谨慎是好事,义父很喜欢你的细心谨慎,但也不可过分谨慎。”
“这件事你不要管了,我会做安排的。”
容宁垂下眼,温顺道:“……是。”
他从太师帐中出来,不禁长叹了口气。
折返回楚心营帐,他看到楚心已经伏案入睡,屋内只燃着那一支烛火,应当是等待他的过程中,熬不住睡去的。
容宁轻声过去,伸出手去触碰楚心肩膀:“陛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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