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界之外的虚无之地。
小晚的魂魄不受控制地往前走，而且不论走多久都看不见前方的尽头。
她很疑惑，这虚无之地难道是时间的产物吗？
为什么走这么久依旧看不见任何尽头！
然而她不知道的是，随着她每往前跨出一大步，她周身的气场和气息就会变一个样。
是大道法则在一步步从她身体里剥离。
小晚情绪十分复杂，因为在这期间，她看到了自己的前尘往事，她终于明白灵体爷爷为什么会强行往她脑子里塞知识，也明白她为什么玄术会这么厉害。
她本身就是一朵黑莲花精，只是被灵神养得毫无七情六欲。
为了师父，也为了明白什么叫七情六欲，她选择下凡寻求一个答案。
只是没想到这具身体承受不住大道法则的力量……
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，无论怎么选，她都会选择剥离出神识去护住曲家人。
所以这是一场死局。
也是她的死局。
虚无界主望向越走越近虚无的小晚，眉头微微皱起。
“这是……灵神那家伙的气息？”虚无界主心惊：“没想到几亿年不见，灵神那家伙居然会收徒弟了！”
“只是虚无地界自古就无人能踏出去，那家伙怎么把徒弟丢进来了？不对，她身上还有大道法则的力量！难怪……难怪了！”
就算是他这位虚无界主也不敢轻易吸取大道法则的力量，这丫头胆子可真大啊！
虚无界主不知道的是，小晚只是吸收一个小世界的大道法则，这对他们这些“神”、“近神”来说毫无影响。
只是小晚将神识剥离出去，让小世界的大道法则入进一个真正的凡胎，她的体内才会突然汇聚大千世界的法则之力，进而被送进这虚无地界。
按理说这是虚无地界，一界之主送一人出去应该轻而易举，但偏偏相反，他这一界之主只是让他自己能活在这虚无地界之内而已。
虚无界主不知道虚无旋涡内是什么，只觉得她如果继续往前，就算他们当年那些神同时降临，也无法把她从旋涡里拉出来。
所以看在灵神面子上，他轻轻唤了她：“黑莲花精快停下……”
“真的可以停下吗？”小晚摇头：“不，停不下了，这就是我的命。”
下凡要寻的答案是什么，她已经记不清了，不过这次她体会到了什么叫人间真情，也算不是没有收获了！
她黑莲花精的生命到这结束也挺好的。
小晚完全丧失了对生的希望，默默接受自己的结局。
忽然，她感觉到有双温暖的手在抚摸她的脸，还有好多好多悲伤的泪水。
是妈妈，是曲家每一个人。
她愣了一下，笑着摇头：“人的寿命太短了，伤心不过是当下，很快我就会消失在这些人记忆里，没人会记得我，没人会因为我伤心……”
虚无界主头上青筋暴起：“不是，灵神那家伙收的徒弟怎么和他一样倔！老子喊你停下来，停下来听见没有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