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一寻常客栈。
五人奔波劳碌大半天,方才找到一处客栈歇息。
仪琳因为白天受惊,已经上床歇息,而林平之则是初进江湖,不甚劳累,也早早上床歇息。
反倒剩下林明,令狐冲,东方白三人在院内喝酒。
庭院中间,月华如练,倾泻而下,温润柔和的辉光,如细纱般轻轻氤氲在古朴木桌的每一个角落,为周围披上了一袭银纱。
微风轻拂,如夜细语,低吟浅唱,穿梭于花影之间,丝丝凉意,无限遐想。景致如画,三人之影,为这墨画增添些许生气。
林明爽朗一碗下肚,砸吧砸吧嘴,轻笑道“这酒倒也够淡,着实赶不上忘川酿味醇。”
东方白虽是女儿身,却也丝毫不败下风,也是一碗下肚,却干呛两声,面色酡红,白了他一眼“我倒是未曾见识过你有如此酒量。”
林明嘿嘿一笑,轻轻刮了刮东方白鼻梁,丝毫不觉行为暧昧,只待是知己一般。“今日不就让你见识了?以前的朋友,向来称呼我是牛饮,海量。”
东方白双颊粉似桃花,明眸如同梦幻,耳珠抹抹绯红。霎时也只待低头小口抿酒,不复平日的冷清与霸气。
令狐冲听闻此处,兴致大涨,豪迈道“林大哥酒量惊人?小弟想领略几分”言罢,一碗酒水下肚,丝毫不带慌乱。
林明大为高兴,他虽平日不曾饮酒,但自认酒量不差,也满上酒水,想要和令狐冲斗一斗酒量。又是一碗下肚,林明幽幽叹道“不知那翠娘如今身处何方,可惜他终未能和情郎如所偿愿,人生啊…”
听闻这个林明长叹,令狐冲不禁一愣,歪着头看着他“翠娘是?”
“一个苦命人罢了,最后还是未能等来他的情郎。”林明叹了叹,心中满是遗憾和哀伤。
令狐冲听到这番话,倒也不再追问,随即又是一碗,“林大哥,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愿之事?只待是事在人为,珍惜当下罢了。”
林明愣愣,哈哈大笑道“你倒是活的通透,难道你这辈子就没什么追求吗?”
令狐冲潇洒一笑,又是一碗,“我的追求倒是不大,给师父师娘养老送终,给小师妹幸福,给师弟师妹们教教武功,便足够了,至于师父天天念叨的振兴华山,我怕是力所不济了。”他说到最后,苦笑摇摇头。
“人皆有所念,人皆有所困啊…”林明叹叹道,眼神却鬼使神差瞟向东方白,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但是东方白,噗嗤笑了笑,眼中却不自觉闪过一丝羡慕情怀,“看来你很钟意你的小师妹嘛。”
谈到此处,令狐冲脸上满是甜蜜,傻傻乐道“此番悄悄离开师父的队伍,我便是想南下找寻下山的师妹。只到是遇上这番事,怕是师父又要收拾我一顿。”
他愁眉苦脸,脸上挂着三分怯色,毕竟岳不群养育他十多年,虽为师徒,实则父子,岳不群将他视若己出,如今私自逃离队伍,又免不得一顿说教。
眼见令狐冲又谈及他师父,东方白冷哼一声,一想到当年岳不群趁她重伤,想要出手杀她,就气不打一处来,冷冷道,
“你师父岳不群向来便是用什么条条框框的君子礼节约束众人,但他自己行事又何尝正派?君子剑?我看是真小人罢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