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狐冲暗自思忖,只是一喝,便让田伯光受伤,怕是师傅来,也做不到如此之举,这雄浑的内力,怕只有修炼内功数十年的绝顶高手才能拥有,今日真是撞大运了,遇上如此高强的前辈救命。
嘀嗒嘀嗒
蹄声越来越清脆,三人身影由远到近,也越来越清晰。
“这…”令狐冲十分讶然,与他心中耄耋老翁形象大相径庭,相反,面如冠玉,剑眉星目,好一个俊公子。
而他左手边,一红衣女子,英气逼人,冷清霸气;右手边,一十七八岁,稚气未脱,却面容英俊,俨然一富家公子哥。
“不知阁下是?”田伯光收起刚才那副猥琐嘴脸,深知遇到了真正的高手,丝毫不敢怠慢。举起短刀,防御之态油然而出。
并没有理睬他,林明冷冷道“吾平生最恨有三,叛国,奸淫,欺弱。”他纵身一跃,跳下马,眼神如寒铁宝剑,锐利狠辣,逼的田伯光连连倒退。
高手!绝顶高手!
田伯光面色苍白,握刀的手微微颤抖。
一股寒气从脚底板涌上心头,如同被洪荒猛兽盯上般,林明的眼神,力摧天光,不可匹敌,如同达摩克里斯之剑,高悬头顶,进入审判倒计时。
“田伯光,江湖人称万里独行,最好采花,是也不是?”林明淡淡道,一步一步,长剑出鞘,铿然作响。
“是…是又如何”田伯光强压心中恐惧,回应道,他暗自咬咬牙,真是乱了阵脚,大不了小爷轻功逃跑就是,又何必怕了这莫名的高手。
“你这一生,大大小小共犯事二百六十三起,奸淫数百位无辜妇女?致使她们家破人亡,无法生活。是也不是?”林明一步一步,仿佛田伯光死亡的倒计时,长剑寒光,冷锋骇人,恰如波涛爆发前的静海流深。
田伯光不再回应,额头直直冒汗,如此详细,对面显然是有备而来,他不自觉抬头看了看天空,烈阳高照,眩目阳光刺向他眼睛,他微闭双眼,想要躲开这灼目的阳光,但是他的心,却隐隐作痛,仿佛被这烈日灼烧。
东方白收起玩闹的心思,她静静看着林明细数田伯光的罪行,她只感觉眼前之人如此陌生,不复往日的淡然,俨然一副修罗之态,杀意空前之高。
对于强者下意识的恐惧,哪怕身受重伤,令狐冲仍握着仪琳右手,将她护在身后,应激反应般举起手中长剑,凭他的悟性见识,如此空前的压迫感,哪怕是在他师傅岳不群,乃至整个五岳剑派的高手,都未曾见过。
“一桩桩,一件件都不曾冤枉你,按罪名你是当死之人,是也不是?”林明的话语如同贯耳魔音,让田伯光陷入怀疑之中,我做错了?我是该死之人?我连呼吸都是错的?
田伯光眼神迷离,手中短刀铿锵落地,呆愣木在原地。
耳畔传来林明正义的声音,
“你犯下奸淫的罪行,毁了她人一世清白,多少女子在白眼和余恨中饱受折磨,了却残生。你倒是逍遥自在,还吹嘘劳什子的“万里独行”,今日我便…”
“代天刑罚,惩治恶贼。”林明眼神坚毅,全身气息与手中长剑融为一体,天地间,仿佛仅有他一剑,高悬穹顶,空气中弥漫着审判,肃杀的气味。
田伯光瞳孔放大,充满恐惧色彩,耳边传来萧索之音,仿佛是那些受辱冤死的女子,化作厉鬼前来索命。
一幅幅画面如同走马灯般,人生百态,脩忽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