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个女人在她眼里不过是男人的玩意儿罢了,但愿……她真是面上表现出来的本分。
孙氏在主位上坐下,扯了扯嘴角,“找你来也不是为了旁的,看你有几分姿色,性子也还算温顺,夫君房里现如今就一个妾室,传扬出去要说我善妒了,便给你个恩典,过几日我去找祖母说,把你要过来。”
她坐下后,当然不会让春桃一个丫鬟跟她平起平坐,看着站在面前的小丫头,孙氏心里不舒服,眉眼间尽是厌恶的神色。
看不起这些小妾是真的,可要让男人不纳这些个玩意儿又没法子,她父亲,叔伯们,都是如此,哪怕再古板,圣贤书读得再多的男人,都免不了房里有几个年轻貌美的妾室。
没料到少夫人找她是为了这个,春桃心脏一震,慌得厉害,她不知道怎么这些事都撞在了一块,她不想做通房,却老是有人逼着她做。
她没办法,一下跪在地上,把头磕在地上不敢起来,“奴婢、奴婢福薄,当不得少夫人抬爱,奴婢只愿在老夫人处做个丫鬟伺候就好,恕奴婢……不能听从少夫人的好意。”
想不到她竟然拒绝了。
孙氏面色难看,声音重了几分道:“好啊!你一个下贱的丫鬟也敢不把我当回事了!”
她手一拂,案上的茶碗应声而落,摔得粉碎。
在妾室那儿受的火气,这会儿是忍不住了,伺候人的东西就是不能给脸面,一旦给了些脸面,便是要目无尊卑。
“少夫人恕罪!少夫人恕罪!奴婢自知身份下贱,所以才不敢接受少夫人的抬爱,奴婢只是想安安分分的做个丫鬟就好,旁的从不敢肖想。”
春桃脸色都白了,后背一股寒意,忙给上首的孙氏磕了几个头,她没敢惜力,重重的磕下去,声音听着便疼。
慌张的神态不像装的,想来她是真的怕了,孙氏冷哼一声,面色才缓和些许。
“既然我给了你这个恩典,受着便是。”
又是这样的话。
忍着额头上传来的细密疼意,春桃心里发紧,在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眼里,她这样的丫鬟就像只蚂蚁似的,可以随意轻贱。
“少夫人给的恩典奴婢知道这是奴婢万世都修不来的福分,可……可奴婢也知道自己身份卑贱,登不得大雅之堂,奴婢从小就卖身做了丫鬟,也习惯了做丫鬟,不敢有妄想,还请少夫人成全。”
“你当真是听不懂我的话么?!让你受着便受着,真是不识抬举!”
被她气得,孙氏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,这性子未免太老实了些,老实得分不清什么事能拒绝,什么事由不得她拒绝了。
她不敢抬头,这么卑贱的伏跪着,眼眶悄悄被泪水浸湿,她想起自己十岁时,母亲病重,她一个人跑到二十里外的医馆去请大夫。
因为差了一钱银子,哪怕她把头磕破了,大夫都不愿意去救她的母亲,得到的只有谩骂,骂她挡着医馆的生意了。
就是在那一天,她把自己卖了。
“奴婢、奴婢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,没有老夫人的话,奴婢不敢擅作主张……”
春桃暗自里咬牙,靠着老夫人兴许能让她暂时放过自己。
“哼,你还真是油盐不进,罢了,你先回去吧,老夫人那里我自会去说。”
孙氏想不到她还威胁起人来了,不过,她到底是祖母信任的丫鬟,自己这样先斩后奏,也怕惹了祖母的不喜。
“谢谢少夫人!谢谢少夫人!”
如蒙大赦一般,春桃心里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松了,这会儿才像是得了恩典时该有的欣喜激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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