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若衡的思绪突然顿住，她的意中人不会就是李蕴吧。
这个思绪冒出他那眉头不自觉又紧了几分，此时心中还有种说不出的滋味。
喜欢比自己小五岁的弟弟，当真是老牛吃嫩草，不要脸。
言不明心中是什么滋味，祁若衡最后也只在心里暗暗骂了黛思思这么一句。
但他面色依旧清冷，看不出他心中所想。
之后斜睨了对方一眼，开口淡淡吐出了几个字，“如此，最好。”
黛思思瞧着对方的神色，勾了勾唇角，也暗骂着他，真是老孔雀开屏！
当然，黛思思也没忘了她来找他的目的。
她很快理回思绪，也不用来时想好的好言软语讨好他的做派，来借那选题和文章了。
免得对他好，给他好脸再被误以为喜欢他。
只开门见山道：“我听说小侯爷寻得了一些往年科考的选题和优秀文章？不知小侯爷何时能看完，看完可否借我几日？”
祁若衡自是一下子就想明白她借这些是给谁的。
“你想借来给李蕴看？”
黛思思也不遮掩，大方点头。
“不借。”祁若衡想都不想就冷脸回绝。
这是他的东西，他此刻就是不想借。
黛思思猜到的，这家伙对她是出了名的小气，肯痛快答应借，那才是奇怪。
黛思思思绪回转，唇角硬挤出一抹笑来，自己有求于他，借他的东西，姿态自当要放低些。
“给小侯爷上药处理伤口，也算是小侯爷欠了我一个人情吧，这个就当还人情了，如何？”
“不如何。”
对方梅开二度。
黛思思后槽牙又咬紧了一分。
但那东西是他自己的，他借不借，全凭自己意愿，愿不愿意交换也是凭他自己意愿。
她再不满生气，那也无济于事。
黛思思手上没了筹码给他换，但那些选题和优秀文章，若是李蕴看了，以他的聪慧，没准儿能入前三甲。
之前在李家，她没能给李蕴更好的读书资源，当然最主要是她接触不到好的。
可现在，她能接触到这些选题和文章，厚着脸皮死皮赖脸一点，也能借到，她当然要给自家崽借了。
毕竟，穷什么不能穷教育不是。
黛思思瞧着对方专心看书看考卷，神色冷冷淡淡的，似丝毫没有想要再理她的意思。
她没再言什么，但也不走。
他不理她，她就赖在这儿不走，等他什么时候理她，并同意借给她，她再走。
反正，她有的是时间，而且，她脸皮厚，不觉得赖在这儿有什么。
窗外天光一点点暗去，繁星零零散散点缀着夜空，月亮也懒洋洋地从东边升起。
银光如纱如霜，也慢悠悠顺着窗户汩汩流进来，好巧不巧，都落在伏在桌案上祁若衡的眸底。
那就如碎了的玉石洒落在眸底一样，又借着屋内烛火暖光，散发出不算冷的眸光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