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歪爷看了一眼李西菫柔软的长发,又挠了挠自己的头顶,叹了一口气道:“哎,当年后院这眼井打得太浅了些,渐渐便没有什么水了,于是呢,大家都用后厨门口那眼井了。但是我这个人嘛,是比较懒的,有时候路过后院懒得往里走,便在这里取点水就用了,所以,我后来将那井底堵死了,铺了青砖,时常在里面存点水,权当水缸用了……”
李西菫的嘴角抽了抽。
歪爷继续说:“因为这井中的水是我存的,所以,我自然知道我有多久没有用过这水了,也算得出这水也该结冰了。但奇怪的是,方才我去取水洗脸的时候,却发现冰层比我记忆中的要薄,而冰碴中的头发却很诡异,恰好,与昨晚坐在‘江无觅’坟头上的那人差不多……而通向水井的小路上,积雪下面还有冻冰的印记,我不禁推测,雪还在下的时候,有人来过这里,将井中的水弄出来不少,洒在了这路上,于是冻了冰。但又因为雪一直在下,渐渐地将那层冰给盖住了,同时就在这条路上,姑娘腰带上的珍珠还掉了,如果是一个被拖在地上的人,抬起头来,恰好与姑娘腰间差不多,不管那人是有意还是无心,很容易就蹭到姑娘腰间位置,那这珍珠想必就是此时掉落的,然后,姑娘拖着他……”
李西菫脸色很不好看,压着怒意问道:“然后呢,然后我就拖着他去了郊外的坟头?我一个弱女子,如何能拖着一个大男人在夜里赶路,还能走一个来回呢?“
歪爷点点头,笑嘻嘻地对李西菫说:“姑娘问的好,不过我只说了姑娘杀了他的经过,不代表,运送尸体姑娘没有帮手嘛!”
李西菫摇头浅笑:“谁会是我的帮手?”
歪爷慢悠悠地说:“姑娘天仙之姿,想要驱使个把裙下之臣,想必也不是难事,更何况,姑娘打的这结,想必也是有人教给姑娘的吧!”
李西菫一怔,反问:“你怎知道有人教我打结?”
歪爷狡黠一笑:“因为我见过那人打结咯!”
李西菫这才再次重新审视了歪爷一番。
而歪爷也挑了挑眉,扯着眉角的伤疤抖了抖,大大方方地说:“姑娘会打这结,就说明认识那人,所以……”
歪爷一边说,一边走近李西菫:“你想要无极剑,又杀了口无遮拦放出无极剑消息的人,这说明,你认识江无觅,对不对?”
李西菫咬了咬唇,垂下眼睑,声音渐渐平静:“对,我认识江无觅,但是,这件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!你不要出去乱说,我知道你身手很好,我自认不是你的对手,但是,不代表你就可以继续诋毁他!”
歪爷眉毛一扬,打量这看似清高的绝世美人:“你为什么要找无极剑?”
李西菫咬着唇,不回答他的话:“这事是我做的,你既然已经查出来,我也没什么可瞒你的,当然,我也可以继续抵赖,你也不能奈我何。不过,你既然见过那绳结的打法,想必,你认识我的故人。这绳结的打法,不是江无觅教我的,而是另一个人。”
李西菫眼中忽然噙满了泪水,咬着牙说:“是……归瑶琴!”
“可是……她不是……早就……”歪爷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西菫。
李西菫用衣袖擦了擦眼角,终于又平复下来: “如果你真是个好人,有些事情,我想讲给苏小公子听听。”
歪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,许久,他低声道:“好。”
小冷和小暖回到房间时,却发现自家姑娘眼睛鼻尖有些泛红,仿佛哭了一场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