辜安摇摇头，“今天体验过了，也就那样吧，可能是我老了，欣赏不了年轻人的娱乐方式啦！”
过燕云笑了起来，街边昏黄路灯下，他清俊的脸庞线条柔和，眼睛眯成弯弯两条缝，黑色瞳仁在里面闪闪发光。
“你比我还小半岁，怎么就老了？”
他顿了一下，“不过，我也不太适应，说实话，这也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场所，还是同事推荐的地方。”
辜安愣了愣，“原来我俩都是老古板啊！哈哈哈！”
过燕云含笑看了她一眼，“走吧，带你去另一个地方，你应该会喜欢。”
“诶？”
二十分钟后，他们走进后海旁的一个小酒馆，里面的装饰是田园风，人不多，台上一个长发民谣歌手正弹着吉他唱着歌。
两人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，辜安托着下巴听歌，一曲完毕，她跟着几个观众一起鼓起掌来。
“这里真的很不错诶！”
过燕云递过一张酒水单，“嗯，无意中发现的一家清吧，我挺喜欢这里的氛围，偶尔来一下。看看喝点什么？”
辜安扫视着菜单上五花八门的名字，“我也不知道诶，要不你推荐一个？有没有哪个鸡尾酒是不含酒精的呀？”
过燕云微微一笑，伸手唤来了服务员。
“一杯莫吉托，无酒精的，一杯金汤力。”
很快，两杯漂亮的酒水端上桌，台上也换了一个大波浪烟熏妆的女歌手。
辜安用吸管尝了一口，满意地眯了眯眼，“嗯～好喝诶！凉凉的，薄荷味。”
伴奏曲响起，女歌手用有些慵懒的烟嗓缓缓开唱，“谁让你心动……谁让你心痛……”
辜安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，满屋子的喧哗好像离她而去，她仿佛被拉进了漆黑深海，目不能视，只能听到人鱼姬那令人沉醉的歌声，遥远地从冥冥中传来。
“……只是女人，容易一往情深，总是为情所困，终于越陷越深……”
“可是女人，爱是她的灵魂，她可以奉献一生，为她所爱的人……”
余音缭缭中，突然，一张白色餐巾纸闯入了她的视线，耳旁传来声音。
“没事吧？”
辜安惊醒，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回去，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竟泪盈满眶。
她有些赧然，立刻伸出双手当成小扇子在眼旁扇风，一边用力把眼泪憋回去，一边笑着找补。
“哎，唱得实在是太感人了，差点就被感动哭了，不行，我今天的睫毛膏不防水，呼～”
过燕云没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，眼神里透露着无声的包容，好像无论她说什么都行，他不会批判也不会怪罪。
辜安总算把泪意压了下去，对着这道没有温柔的目光，心里一时有些松动。
“额，那个，其实吧，我是想到了柳柳……”
还有她自己。
“我就是觉得，她那么好，现在的男朋友配不上她。”
一点小恩小惠，些许浅薄温暖，就足以让敏感缺爱的女人心动沉溺。
但伪装坚持不了多久，就会暴露出真面目，可是那时候，沉没成本已经太高，很难逃掉了，即使最后忍痛放手，那代价，不啻于断尾求生。
“哎，我担心她会受伤，但她听不进去……可我也不想眼睁睁看她在淤泥里越陷越深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