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家的其他人同样感到奇怪。
“先是四哥中毒,然后是五哥……”陆司霓一脸恐惧,“难道真的是漕帮在报复我们?”
“他敢?!”陆司珍骤然拔高了声音,“不怕我们陆家把其他码头也炸了吗?!”
“珍儿!”司明芳厉声喝止了她,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,我们陆家什么时候炸过漕帮的码头?!”
“是啊,司珍小姐。”六姨太冷冰冰道:“旁人怎么误会陆家都好,没有证据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,可你这么一说,简直就是坐实了陆家的罪状。”
陆司珍扁起了嘴巴,心里虽然不服,可面对司明芳冷厉的目光,只得不情不愿地道歉,“对不起,姆妈,我知道错了。”
陆司霓帮她说话,“姆妈,姐姐也是为陆家不平才一时嘴快,您别放在心上。”
司明芳却不赞同,“今天可以在家里嘴快,将来是不是要在外面胡说八道?你们是陆家的小姐,一言一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,倘若被人抓了话柄,将来只会给全家带来麻烦!”训斥完仍嫌不够,又补充道:“去,你们两个把《论语》第二篇为政抄十遍,当中‘言寡尤,行寡悔’的道理给我背得滚瓜烂熟!”
“是,姆妈。”
那二人不敢再说什么,立刻领命回了房间。
看着她们讪讪的背影,司明芳无奈地摇头,“都这么大了,还是一点都不懂事。”
“太太何必跟她们一般计较。”十姨太安慰道:“反正不是自己的孩子,早晚要嫁人的!您现在越苛刻她们,回过头来她们反而怪您厚此薄彼,又何必呢?”
“那就让她们怪好了。”司明芳义正辞严道:“我行得正坐得直,没什么好怕的。”
四姨太感慨,“太太这些年对老爷的孩子全都视如己出,当真是无人能及。”
众人纷纷点头,又说了几句好听的,此事才就此揭过。
眼瞅着大家安静下来,六姨太趁机问道:“医院那边怎么样了,老爷他们还安全吗?”
众人纷纷竖起了耳朵,虽说陆家的权势在春城无人能及,但漕帮可都是些亡命之徒,真的逼急了他们,只怕整个春城会陷入动荡,她们也不希望陆雄这个铁饭碗有什么三长两短。
司明芳叹了口气,坦诚道:“医院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消息,只怕双方还在僵持着,局势并不明朗。”
七姨太腾地一下站了起来,“那我去医院看看!”一边说一边撸起了袖子,“万一老爷出什么事,我还能保护他!”
“得了吧你!”六姨太一把将她拽了回来,“年轻的时候你还能闯枪林走弹雨,现在都多少岁了,还真当自己是以前那个铁胆保镖啊?!”
“六姐你放开我!”七姨太一脸不服,“人家现在还没老,一拳下去照样打趴两个漕帮孙子,你少瞧不起我!”
“行了行了!”司明芳不耐烦地摆手,“知道你对老爷赤胆忠心,可那边现在一团混乱,你贸贸然跑过去,万一跟老爷擦肩而过,他还得想法子回来找你,这不是给老爷添乱吗?”
“这……”七姨太这才坐了回去,但脸上仍写满不甘,“要不太太你派辆车送我过去?”
司明芳还没说什么,十姨太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,“还派辆车送你过去,怎么不派架飞机让你空降到医院顶楼?”
七姨太再迟钝都好,也听出了这话语中浓浓的嘲讽,她缩缩脖子,又撇撇嘴,“你们要是愿意的话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