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青兴奋地点了点头,刚跨出门栏,突想到了什么事,便又回到柜案前,面色沉重道:“掌柜的,我还想问你,昨晚我入住时,你嘱咐我半夜听到任何动静,千万不要出门,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掌柜的脸歘白了起来,摆手道:“没什么,这一带地痞不少,半夜吵闹也是正常的。”袁青半信半疑,倒也没有再反复逼问。便朝着后街的方向寻去。
前街繁荣且拥堵,比之,后街自然萧条不少,半晌也无人经过,就连地面也是青苔斑斑,戾气极重的模样。绕过促狭的胡同,转弯便瞧见一所旧宅。宅门已被蝼蚁啃食得坑坑洼洼,廊柱也倾斜变形。大门未关,袁青轻敲了半刻,见无人回应,便自己进了大宅。宅内杂草丛生,绕了前院,便见一个垂暮老人一头花白,坐于厢房前,嘴里嘀咕念叨着什么。
“晚生冒昧。请问您是江老先生吗?”袁青恭敬作揖,谦谦有礼。老者口一抿,扭头来看袁青,愣了片刻,又回过头,继续嘀咕着。
袁青一急,又上前几步,鞠了躬,将声线提高了些:“您是江老先生吗?”因老者坐于木椅,自然就比袁青矮了大半截,袁青谦逊有礼,便一直佝偻着身子同老者说话,以表敬重。
老者再次回头,原本麻木的神情,竟露出了一丝笑意,口齿吐字已不大清晰,但袁青依旧听清了他的话,他说:“不像!不像!”
倒也不知不像什么?
“先生,您说不像什么?”老者仍然是半痴半傻自言自语。袁青着了急,掏出怀中的照片,摊在了老者的眼前,问道:“先生,您认识照片上的人吗?”老者的眸一闪,指了指两人面前的百年银杏树,神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,怯生生道:“这棵树,有死人。”
袁青一怔,只觉得头皮一麻。不由揣测着老人的话,他难道说:树上吊死过人?树下埋着死人?
回头再看老人一眼,一副痴傻的模样,怕也问不出什么了。正当袁青准备转身离去之时,一个看上去年纪半百的男人从厢房内走出,看到袁青,也怔了怔,随即面色又恢复了自如:“让小兄弟见笑了。老父亲年纪大了,有些神志不清。不知您找我父亲有何事?”
袁青见此人上了年纪,谈吐举止稳重,这才如实答道:“冒昧了!晚生是想跟老先生打听一下照片上的人。”男子点头:“家父年老,眼睛不灵光。如今怕是认不出了。小兄弟若是方便,倒也可以给我看看。家父认识的人,我自然也认识。”
袁青双手呈上相片,男子接过一看,蹙眉问道:“不知照片上的女子与你什么瓜葛?”
“是晚生的母亲!”袁青叹息:“呱呱小儿之时,母亲便离我而去。前些日子在家父的旧物件中,发现了这几张照片。便寻到了这里。”男子摸了摸唇边的碎胡,摇头道:“抱歉了,这照片上的人,着实面生。怕是一面也没见过。”
袁青失落的接回照片,踹回了兜里。扫了一眼院旁的银杏树,问道:“方才江老先生说这棵树有死人,不知何意?”男子轻笑:“神志不清说的胡话罢了。小兄弟还是别往心里去了。”袁青不便细问,便匆匆靠别,离了宅。
转眼天色已暗,袁青失落的回到了客栈,稍稍洗漱后,便钻进了被衾中,脑海中不断浮现着痴傻老者的面容。
月白风清,看似安谧的夜,却不时有几只乌鸦飞过。袁青眼眸一睁,竟发现自己站立在一座被青烟笼罩的旧宅前。赤红宅壁,四神瓦当,古色古香之风。
“吱!”红木大门被莫名的打开,门左浮雕着白衣飞天女,右门雕刻着白鹿戏夕阳。不与富贵牡丹纹案雷同,这家求的不是荣华,而是吉祥如意。
宅内,白玉色石雕栏板显入眼帘,沥粉金漆木柱,泛着金色之光。宅中央一个偌大的井,井中冒着滚滚青烟。宅里突然跑出几个孩童,围着这口枯井旋转蹦跃了起来,口中念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童谣:“小娃娃,遇到她。人不嫌,鬼不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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