浴堂的人极多,袁青刚一踏进去,一股热气伴随着腥臭扑鼻而来。
吩咐了搓澡工领棠子进了女浴室,自己则跟随老汉来到了男浴室。
浑黄的泥水流过脚下,一条条从身上搓下的泥线,粗的像一根根泥鳅,在水里游来游去。袁青只觉得一阵干呕,匆匆离开了浴室,默默结了账,坐在大堂内等候老汉和棠子。
大概等了一炷香的时间,老汉率先走了出来,早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。满脸的胡楂也已刮了干净,再配上那斜襟盘扣浅灰大长袍,万不像乞丐,反而像一个儒雅的老书生。
或许是剃了头,洁了面,袁青这才看清老汉的额上有一处细细的疤痕,与他那儒雅的个性显得格格不入。
许久,棠子穿着一身改良碎花旗袍,气喘吁吁地冲了出来。边跑边嚷着:“我没有偷,不是我偷的。”身后两个看上去极为富态的女人,一脸凶神恶煞的追在身后,发丝耷拉在脸上还在滴水。
棠子一把抱住老汉的腿,哭喊道:“爷爷,我没有偷她的戒指。我没有。”
其中一个富态女人骂道:“你刚摘下戒指,你便从我身边走过。我再一回头,戒指就不见了。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?”
袁青忙上前圆场:“这位夫人,这可能是场误会。”
“误会?”富态女子一掌将袁青推开,攥着棠子的胳膊猛地一扯:“能有什么误会,若不是她拿的,我叫住她来搜身,她为何跑?跑的比飞都快。”
“你要打我,我当然要跑。”棠子挣扎开,躲进了老汉的身后。富态女子将老汉朝一旁推搡,老汉哪经得住这一下,踉跄了几步。棠子见状,嘶喊道:“你不要推我爷爷。”喊完便抬脚朝富态女子的膝上踹起,再奋力一推,女子连退数步,滚到在地哀哀叫疼。
棠子的举止令袁青极为惊愕,他厉喝道:“棠子!”语气里皆是指责。棠子垂下头,嘟着嘴,只觉得委屈的很。
袁青上前赔罪:“冒犯了夫人,实在有罪。”
“别废话了,我今天就要搜她的身子。”富态女人掐着腰,早已气得满脸通红。
袁青缓步走到堂台前,要了纸笔,写下了一串地址,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怀表,递了过去说道:“这是我的住所,这块表是我留洋时恩师所赠,也还值些钱。现在一并押给夫人。请夫人三日后来此地址找我,若我找到了戒指,定与之交换。若没有找到戒指,便只能用最俗的法子,用钱来弥补了。”
袁青的话说的极其完美,让人无懈可击。富态女人半信半疑的接下地址和怀表,嘀咕了几句。与同伴结伴而去。
袁青俯下身子,摸了摸棠子的头:“无论何时,万不可与人发生肢体冲突。你是女孩家,怎能学的悍妇一般模样,长大了还得了。让人笑话了去。”
老汉不做声,只是默默地看着。棠子显得委屈了,轻声嘀咕了起来。
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事已如此,袁青也只能就此作罢。方才见富态女子的反应,显然这枚戒指也并非重要之物,否则定不会就此罢休,竟然如此,袁青就只做好了几日后用钱补偿的法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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