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前朝的大臣们的前脚刚从养心殿出来,皇帝还在龙椅上揉着酸疼的眉心,后脚苏培盛就进来通传了。皇帝长长呼了一口气,沉声道:
“让他们进来吧。”
可是进来的却只有徐大夫,就连苏培盛也被请求留在了门外。
他恭恭敬敬给皇帝行礼后,皇帝沉肃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:
“你求和郡王带你来见朕,为何说话还要避着他?在皇家搬弄口舌、挑拨是非,你可知是死罪?”
徐大夫跪伏在地上,声音没有一点儿慌张:
“草民万万不敢!草民要说的事非同小可,不敢假他人之口,只敢单独告诉皇上,请皇上恕罪。”
皇帝冷冷觑了他一眼,慢慢盘着一串温润的羊脂玉白手持:
“说吧。”
徐大夫小心翼翼地挑起眼皮看了皇帝一眼,又快速埋下了头,声音比方才进来时压低了许多:
“回皇上,草民在为宝亲王调理伤情时发现,宝亲王他,他,他很可能不能人事了。”
皇帝变了脸色,手上的珠串转得越来越快,直到玉石碰撞的声音戛然而止,皇帝拿起手边的杯子就朝徐大夫掷了过去:
“放肆!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!”
天子盛怒,徐大夫入殿前就料到了,但纵使已在心里预演了千万遍,皇帝真的在他眼前摔了东西时他还是控制不住害怕起来。皇帝的杯子砸到了徐大夫的脚边,溅起的碎片划破了他扶在地面的手,几道细细的血口在皮肤上晕了开来,但他不敢轻举妄动,微微把刺痛的手往袖口里缩了缩,声音有些发抖:
“回皇上,草民正是清楚自己说的是什么,所以才坚持独自面圣。今日惹皇上盛怒,草民自知罪该万死,但草民效忠的只有皇上一人,皇上心系宝亲王的康健,草民不敢擅自欺瞒。草民自身医术有限,猜想着早些告诉皇上,皇上也能为宝亲王寻得良医,或许王爷还有救也说不定。若皇上不信,温大人温太医也是日日给王爷诊脉的,皇上可以问问温大人,草民是断断不敢胡说的,还请皇上明鉴,让草民死也死个清白。”
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,徐大夫的话让他再次想起了当年的九子夺嫡…… 一个个为了争夺储位,不惜对兄弟手足下狠手使阴招,让先帝寒心不已。方才那些话,是真是假?弘昼就如此迫不及待在他面前捅破弘历的痛处,丝毫不顾手足之情吗?皇帝火气上涌间,不自觉又捻起了手里的念珠串子。
殿外的苏培盛自是听到了动静的,抻长了脖子小心翼翼在殿外问道:
“皇上—— ”
“没你的事儿!”
皇帝怒吼一声,把心中的火气发泄了一些。
苏培盛的声音让皇帝回过了神,虽然面色依旧黑沉,声音却冷静了下来:
“苏培盛!”
刚碰了一鼻子灰的苏培盛赶紧推开门躬着身子小跑进来:
“奴才在,请皇上吩咐。”
“把这人带下去看好,不许与旁人接触,也别让他寻了短见。立刻让温实初来见朕。”
苏培盛单手撑地:
“嗻!”
候在殿外的五阿哥就这么看着徐大夫被御前的人押走了,往养心殿后边儿去了,赶紧着急跟上问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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