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媛喉间一哽,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,几乎是强忍着喉头的酸涩咽了下去。
很小的时候,顾家经营的一家小公司还算蒸蒸日上。
顾景年也算养尊处优,从小学的可是小提琴,马术,丝毫没有现在这般怯懦性子,意气风发可是他的代名词。
但现如今的他,小小年纪竟然还要以打工维持生活,这里的黑心老板不让顾景年休息一会,什么脏活累活全部推给他。
算是吃定了顾景年因为年龄不够,不敢换下家,于是就疯狂地使唤着他。
二人在这看了两小时,顾景年一刻不歇地干了两小时的活,顾媛眼圈红红的,她真的难以想象,顾景年是如何支撑下去,能够日以继日地干着这份“黑奴”不过的工作。
凌晨将至,顾景年终于坐下来休息,与另一个小伙子换班,经理语重心长地讲着一些,年轻人不能太懒惰,我能收留你来工作已经是万幸的一些话。
最终敷衍地甩给顾景年二十元。
顾景年依旧感恩戴德地向经理鞠躬致谢,小心翼翼收起二十元,这才放松离开。
不远处的顾媛心疼无比,却不敢上前,明明顾景年这个年纪,放了学应该回家好好复习刷题,最不该在应该奋斗的青春年纪而为了生计发愁。
她那深陷的眼窝里出现了一滴亮晶晶的东西。突然,她双手捂着脸蹲下去,那瘦弱的脊背,猛烈地抽搐起来,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。
一旁的沈斐辰莫名心揪,抬了抬手,却见顾媛吸了吸鼻子,擦拭干脸上的泪水,往大排档里走去,找到经理后,刷了两千块,讲明来意。
经理瞬间换了副脸色,连忙夸顾景年懂事上进。
顾媛缓缓走向沈斐辰,她缩了下拳,眼神认真地看向他,一字一顿道:“沈总,谢谢你今日在碧海湾的帮助,但你想借此事要挟我回来继续当你无名无分的金丝雀,抱歉,不可能!”
“我弟弟为什么讨厌我你不知道吗,因为我与你那不清不楚的关系!我现在只想做一个正常人,钱我自己会赚,这件事我也会自己处理好,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,也希望你能自重!”
说罢,顾媛神色清冷,转语气里没有丝毫的眷恋,转身离开的果断,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痛痒的话。
暮色己经模糊起来了,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,没了色彩。
沈斐辰的面色,一刹那变成了灰色,他紧绷着一张脸,攥着拳头狠狠捶在一旁的柳树上。
柳树上被捶了个窟窿,手上一阵刺痛感,他抬起手,手骨早已破皮流血,甚至有些细小的树枝插入其中。
沈斐辰却依旧毫不在意,巨大的波涛在他胸口横冲直撞,双目血红地模样引得路人纷纷退避三舍。
或许是他太过骄纵顾媛了,一次又一次的放过她,换来的就是她一次又一次对自己刺骨锥心的的话语。
顾媛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能耐解决这件事,到最后还不是要找他来帮忙,现在却还在那惺惺作态欲情故纵,算了,他又何必管呢,随她死活!
此时的顾媛,她一人漫步在街道上,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,方才的好几次她都快要放弃自我,选择回到沈斐辰的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