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一日。
景容才慢条斯理的带着人去了那间仓库。
被关了一天两夜,骤然一打开门,一股子骚臭味,景容皱了一下眉头紧锁让人把里面收拾打扫好了她才慢步走进去。
堂中央摆了一把椅子,景容懒懒的坐上去,春儿在她旁边站着,其余的家丁压着那些人跪着。
“你……你这是犯法的,我要报官!”刘掌柜有气无力的开口。
景容闻言笑了。
“我处置我的家仆,何罪之有?”
话音才落,春儿便大步走过去,猛的一巴掌扇在刘掌柜的脸上。
“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,这是景家大小姐,是你的当家主子!”
能做店铺的掌柜,必然是和景家签了死契的。
景容慢悠悠摘了面纱,勾着唇角,“看来你是舒服日子过久了,忘了自己的身份,还真当那铺子是你的。”
刘掌柜面色惨白,砰砰砰的磕着头,“主子饶命,主子饶命!”
景容淡声,“现在我来问,你来答,如有不实,当场打死!”
刘掌柜骇的大气都不敢喘。
“第一,这批布料从何而来。”
没想到这第一个问题就如此犀利,刘掌柜颤颤巍巍,总觉得答也是死,不答也是死,豆大的冷汗吧嗒吧嗒的掉落下来,一时间,半个字也说不出口。
景容冷哼一声。
旁边的家丁会意,举起手中的木棍就砸了下去。
棍棍到肉,打的刘掌柜哀嚎不止。
他养尊处优惯了,没受过刑罚,三两下就受不住,连连叫嚷着,“我说我说!”
景容抬了一下手,家丁才退下。
刘掌柜喘着粗气开口,“这些布料……是……是从郊区的义庄运过来的。”
众所周知,义庄乃是停尸启棺之所。
景容面色微沉。
当朝有一个习俗,都说人死后去地府会经过奈何桥,那里有鬼差守着,前来的新鬼都会被搜刮干净,为了怕故去的亲人在地府下衣不蔽体,在下葬的时候都会陪葬几件衣服。
没想到,这却给了一些卑鄙之人可乘之机。
这些衣服与尸体为伍,难怪上面有极为严重的腐臭味,难怪一个小小的成衣店,还要大费周章的熏香。
景容闭了闭眼,勉强抑制住心底的怒火。
她沉声继续道,“第二个问题,这些衣物你是如何得到的?!”
最重要的都说了,刘掌柜也不再负隅顽抗。
他无力开口,“是,我和义庄的管事私下达成交易,那些棺材运到义庄的时候,由他负责把衣服拿出来存着,攒够一批后会通知我去取货。”
景容静静的看着他。
在一众五大三粗的家丁护院旁边,她显得身形娇小而瘦弱,可浑身却透着高贵的气势,冷漠的睥睨着伏跪在地上的刘掌柜。
被这样的目光注视下,刘掌柜竟有一些忍不住瑟瑟发抖的冲动。
“好。”景容终于开口,“最后一个问题,你与那义庄管事如何分钱?”
“是……等一批衣服卖完后,我们按三七比例分,我七,他三。”
景容点点头,偏头看着春儿,“可都记下来了?”
春儿颔首,“已经全部记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