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煜愣了愣。
他僵硬着脸转头望向了苏荷。
以前,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。
是啊,他一个失忆的人都知道老太君受了刺激,患了呆症的事情,为何荷儿什么都不知道?
他沙哑着声音问道:“荷儿,你真的不知道老太君生病之事?”
苏荷难以置信的抬起了头,眼眶泛红:“阿煜,我刚回京,又不与人打交道,我怎会知道这些事?”
景煜闭了闭眼。
是啊。
苏荷不和人打交道。她不知道应该是很正常的。
他怎能去怀疑她?
“陛下,荷儿她,确实不与人为交,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些,她可能当真不知情……”
他不愿去怀疑苏荷。
他更无法接受,自己所爱的女子,是一个谎话连篇的人。
“那夺人之药,如何解释?”
北辰帝冷着脸,质问道。、景煜的脸色苍白,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苏荷:“苏荷做的这一切,都是为了臣,臣甘愿替她领罚。”
“阿煜……”
苏荷痛哭了出声:“我做的事情,我自己能承担,不用你为我受罚,你是功臣,换成任何人,也不忍心你因瘟疫丧命。”
到了现在,苏荷还将功臣挂到口边。
仿佛景煜是个功臣,所有人都要为了他牺牲自己的性命。
宋筝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她的眉眼里,都带着讥讽的笑意。
随后转身,面向北辰帝。
“陛下,还有一件趣事,我想说给陛下听。”
北辰帝罢了罢手:“你说。”
“当时得知祖母的药被抢了,我便带着人去了定国侯府,本想要将药抢回来,可我还没有碰得到那药,苏荷便松了手,那药被摔碎了……”
“如果她真要用药救景煜,为何故意失手摔碎药?这就是她口口声声所说的,景煜的命比她的命还重要?”
苏荷闻言,脸色阵阵发青:“你胡说,明明是你夺药时不小心摔了,是你所害!”
宋筝冷笑着继续道:“之后,我找了江神医来验药,发现这药有问题,并不是我给祖母的药,而只是寻常治疗风寒的药,更巧合的是,苏荷的瘟疫之症得了缓解,显然是已经服用过药了。”
“陛下可知,当我追问苏荷时,她是如何解释的?”
宋筝的笑容更甚。
“她说,她让丫鬟多买了一副药,那副药是用来治风寒的,打算给自己用,瘟疫的药是给景煜的,但丫鬟煮药时弄错了,所以她不小心喝下了治疗风寒的药——”
文武百官全都震惊了。
那些本来还觉得苏荷的做法请有何用的大臣,如今也傻了眼。
“她怎么自己把药给吃了?不是为了定国侯才抢的药?”
“丫鬟弄错了药?这种谎话也有人信?”
“她分明就是贪生怕死,又生怕担负责任,这才将定国侯推出来为她受过。”
苏荷的容颜雪白,身体瘫软在地。
她的双腿都在发抖,一遍遍的为自己解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