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老太太办大寿,宴请四方宾客。顾彦被同僚拉着喝了不少酒,为了不被灌醉,他顺从地被小厮扶到外院客房歇息,却不知怎的就昏睡了过去,醒来就与表妹衣衫不整地躺在一块。
在自己的地盘上却发生这样的丑事,他哪里会不知道是中了算计,但表妹甘愿做妾不然就要闹着投湖了断,再加上舅父不依不饶,老太太竭力撮合,他无法只能接表妹进府。
这些年顾彦甚少踏足妾室院落,两位姨娘膝下也只各有一个女儿。
他承认自己对两个姨娘并无感情,将来无论是在府中荣养还是放出府去他都是没有意见的,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被人戴绿帽子啊!
清晖院议事堂内,地砖光鉴如镜,左右各四把太师椅,屋正中燃了个鎏金珐琅大火盆,暖意融融。中堂挂一副春日泛舟图,长案正中摆着一个紫铜浮雕的三足香炉,清淡的松香从那香炉中袅袅散开。
顾彦和方氏端坐上首,旁边站着向管家和玉竹,下头站着府卫管事孙兴和府卫老朱,其余丫鬟婆子都在门外守着。
“瞿四,老爷夫人在此,还不速速交代你夜闯内院意欲何为?”向管家声色俱厉地讯问。
在场的下人们哪个不是人精,既然主子还没开口,这件涉及内院阴私之事就只能先说成府卫夜闯。
瞿四双手被捆,大声辩白道:“老爷夫人明察,小的只是…只是无意间迷了路,并非有意擅闯内院!”
好家伙,还在这睁眼说瞎话。
“你放屁咧!”府卫老朱性子急,当下便跳了起来,“从柴房回值房的路咱们走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,那么多人亲眼看见你从听雪轩院子里出来,我看你不是迷路你是鬼打墙哩!”
他一把扯住瞿四的领子,唾沫飞溅,“你明明和老朱我说身体不舒服要回去休息,早知道你是去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,给老子十只烧鸡老子都不换!”
瞿四倒真是弱的像只小鸡仔被人拎在手里,他心虚地躲开老朱气愤的目光,“天太黑了……我,我没看清路……”
他娘的这个莽货…呃…他快被他勒死了。
“我呸!不是天黑,是你心黑!小瘪犊子偷人偷到主子头上了,等着浸猪笼吧你!”
老朱没骂过瘾,又狠狠踹了一脚上去,直把本就五短身材的瞿四踹了个仰翻叉。
“咳,朱广,老爷夫人面前不得如此放肆!”孙兴喝道,提醒他适可而止。
这个混不吝的,偷人浸猪笼这事儿轮得到他们这群小喽啰来说吗?还嚷得这么大声,没看见老爷的脸都青了?
还有,在盛京城里男的干这事儿不兴浸猪笼,那是乡下才有的折磨偷人女子的风俗。
大魏律法才不和你来这些虚头巴脑的,本夫捉奸,当场杀死奸夫淫妇不为罪。瞿四要真和听雪轩那位不清不楚的,他们等着收尸就行了。
朱广接收到孙兴的眼神警告,这才后知后觉地掌自己的嘴,“老爷夫人恕罪,老朱我是粗人说话不好听,要打要罚都行,但老朱我说的每一句话可都是真的!”
向管家朝他挥了挥手,示意他退下。被他这么一番抢白,这瞿四的狡辩算是被堵了个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