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着日子渐渐临近,赵欣也有点着急,那些药都吃完了,身子应该没什么事了,可赵寡妇似乎看出她这些天不再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了,基本天天都在家里看着她。
“你去把昨儿个分到的鱼收拾下,中午用玉米面贴饼子、熬鱼。”
不管以前还是现在,赵欣都喜欢赵寡妇不在家或者把她赶出去的时候,一旦她在家,肯定会被支使的团团转。
眼看着距离结婚的日子还有五天,乡下规矩基本就是摆几桌酒席就成,领不领结婚证都无所谓,可到了他们这,连摆酒的打算都没有。
“摆那个干啥,那些个穷酸鬼上礼也就给个一两毛,连摆席的钱都收不回来,有那钱,还不如自己吃喝呢。”
这也就罢了,赵寡妇更是连给她准备陪嫁和结婚穿的新衣服的意思也没有,还真当成卖女儿了。
越是深想,赵欣就越心寒,村里也曾有过不少小媳妇出嫁,就算家里再不待见这闺女,也好面子,多少也会给弄些嫁妆,赵寡妇呢,平时不要起脸来脸皮八丈厚,想起还有脸面这回事的时候小孩上手就打、老人张嘴就骂,整个村儿几乎都被得罪了个遍,天天等着看他们家笑话。
好吧,好在赵欣也没想真的老老实实嫁人,否则还不得憋屈死。
屋里的水缸下面有个盆子,里头养了七八条比巴掌要大些的鲫鱼,是昨天村里组织人在冰面上打的窟窿抓的,每年冬天都会抓上那么两回,算是给大家添点油水,下次就是快过年的时候了。
赵欣只好提了个泔水桶放在旁边处理鱼,赵寡妇还非要作旁边看着指指点点,屋里满屋子的鱼腥味。
“村里的赵寡妇,到大队来一下,有邮局寄来的东西!”
赵寡妇那叫一个高兴,听到大队喇叭声几乎是蹦起来的回屋披上衣服就往外走,之前她叫前些天来的那个男的再捎点东西过来,要是实在过不来就寄,这准是!
走到一半想起来家里那个死丫头,又回来了,见她还在弄鱼,这才满意了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