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忻是第一个看见张喜贵的。
张喜贵躺在担架上,不停的哼哼唧唧,也不知是不是做戏。
他脸上的小伤口已经结了痂,血痂颜色很淡,不仔细看看不太出来。只是两条手臂上的伤口太深,从手掌到肩部整个被裹着纱布,纱布下边有残血,这看着就怪渗人了。
这些伤口是桑忻亲手划得,所以她早就知道,但她奇怪的是,张喜贵只是手上受伤,干嘛又用担架送来?难道还没恢复好?
更让她奇怪的是,此时张喜贵披头散发,脸上、脖子上脏兮兮的,就像是在地上打了滚儿似的。
再往细看,不止是张喜贵,就连将他抬过来的两个人,不是头发乱了,就是衣衫破了。
桑忻稍一思索,便知道了前因后果——肯定是被她料到了,真的有人抢先一步杀人灭口,想要栽赃陷害给太子。
她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叶凤翎,仔细观察叶凤翎的微表情。
果然,在看见担架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时,叶凤翎的眼皮没有来的抽了一下,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怨恨。
呵,看来想要杀人灭口的人,就是这位演技精湛的贵妃娘娘了。
这时,李昌隆见人证抬到,不想再耽搁下去,沉声道:“来者何人?”
状似奄奄一息的张喜贵,使出吃奶得劲,从担架上弓起身子:“奴才是内务府的张喜贵,奴才给陛下请安。”
“行了。”李昌隆皱了皱眉,“你是被人抬来的,可是受伤太重?”
听闻此言,张喜贵嘤嘤嘤的哭了起来。
李昌隆眉头皱的更紧。
文公公忽然对另外两人斥道:“你们怎么回事?这种乱糟糟的模样也敢面君?”
那两人连忙慌慌张张的跪下,其中一人说道:“文公公有所不知,我等二人奉命去内务府找张喜贵时,正好遇见了一个黑衣人要杀他。那黑衣人着实是厉害,我们二人扑过去相救,也不是他的对手,要不是幸好有侍卫路过,我们仨的小命就要交代了!”
“你说什么?!”
李昌隆一掌拍在案几上,龙颜大怒:“你是说,在朕的皇宫,朕要找的人,有人要杀杀人灭口?”
两人吓得砰砰砰的磕头:“陛下息怒,奴才们不敢欺君啊!”
这时,嘤嘤嘤哭了半天的张喜贵也嚎啕起来:“陛下,请给奴才做主啊!有人要杀了奴才啊!”
一开始还不信,现在连人证都证实了,李昌隆差点气得冒烟,“岂有此理!岂有此理!”
叶凤翎关切的上前替他顺气:“陛下龙体为重,切莫气坏了身子啊!”
说完,又自言自语般低声说道:“想不到猜中了,真的有人杀人灭口,唉。”
闻言,李昌隆怒气更甚,一把将叶凤翎推开,猛地一拍桌案:“朕要找的人,也有人敢杀人灭口,到底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!查!给朕彻彻底底的查!”
天子之威,雷霆大怒,震得众人瑟瑟发抖。
这些人还以为今日只是看一场私下用刑的小把戏,谁知道一下子变成了杀人灭口,还是要杀皇帝找的人,这可就更严重了!
众位嫔妃、皇子,原本还有闲情逸致瞧瞧热闹,此刻见事情越闹越凶,倒心生警觉了。生怕一个不当心,被牵连了。
担架上的张喜贵扯着嗓子叫道:“是太子!是太子派人杀我!我的手筋脚筋,也是太子派人挑断的!这一切都是太子做的!”
“陛下,奴才虽然是个卑贱的太监,但好歹也在内务府办事,为皇家尽心尽力十几年。主子要奴才死,奴才一个不字都不敢说,可为什么要折磨奴才?为什么要将奴才弄成废物?”
说到这里,张喜贵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李璟云,哭喊道:“太子!你杀我可以!为什么要让我生不如死!你为什么不彻底杀我!为什么!”
“我现在成了不仅是个阉人,还是个废人,我活着根本没有出路了,我还不如死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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