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完后,那黑气顿了一下才钻回孙逸文的心口。
孙逸文孤身站立在这四方冰牢里,面容呆滞地举着那一小片绢纸,在这乍暖还寒的时候,莫名显得有几分单薄无助。
林枝暂不怀疑孙逸文是否别有用心,想用这只言片语将她们引向错误的方向。
她猜测这零碎的词语可能已经是她最大的努力成果了。
结合孙逸文之前发狂的状态,也许目前她的魂灵仅能短暂地清醒。
乔宁宁看着这几个字,思索着。
这全是关键词,但主谓搭配要自己拼凑。
“有血,她们,山。”
“事情发生在这座山里,她们指的是加害者吗?或者是她们的血?”乔宁宁尝试用辩证的思维分析。
“那后面提及的爹娘是指她的家里人也参与其中吗?不过我记得师姐你提过,孙逸文的娘亲好似是和她同一时候病逝的,这样看来。”
林枝颔首,并且从纤云和巧星的口中得知,她们母女关系尚可,只是在婚事上有些争端。
“可能孙逸文娘亲的死也有内情。”林枝添了一句。
路遇山贼,侥幸逃脱,惊恐扰神,郁郁而终。
很顺畅,但又太巧合了。
“那这样看来,孙逸礼和孙正浩十有八九是知情人,结合刚刚灵蝶传回来的信息,也许他们就是主谋。”乔宁宁觉得自己这一番推理十分有理有据。
见事情脉络理顺了,乔宁宁也不嫌烦了,毕竟只差临门一步,顺手帮就帮了吧。
完成了也好回去和小白师兄分享一下,毕竟出远门帮大忙诶,她还差一点点就突破了,收获颇丰,这还不得夸夸她。
“那我们现在去报官还是说先去对峙听他们解释?”
乔宁宁象征性一问,步子已经预备迈开了,只是被林枝拦住。
“还不行,我们没有证据。”
官府要讲究证据,不能是全凭一张嘴的。
“她不是在吗,纸上不是证据吗?”乔宁宁指指冰牢里的人物,语气轻松“实在不行到时候还能设问让她判断正误以辨明情况就是了。”
报官,判审,有冤诉冤,沉冤得雪。
若是失败也算是努力过,也不应当有遗憾,毕竟若不是她们,孙逸文可能还在这深山内恨恨而终,丧失人性。
林枝不说话,静静地看向她。
感受到林枝暗含的冷意,乔宁宁多少也收回了那些雀跃的神色。
是觉得她说的不在理吗?
乔宁宁回望两眼,暗自评估了一下,好吧,孙逸文的情况确实不见得可以。
而且原则上是不能让寻常人和邪魔有过多接触的,有同染入魇的风险。
好吧,她就是想快些解决而已,能有什么错。
见乔宁宁安分下来,林枝才收回了目光。
她并没有强求乔宁宁的加入,但加入了就应该好好完成,而不应该是以这种轻蔑随意的态度,提出儿戏的解决方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