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老爷子抽烟的手一顿,想起方才亲卫的禀报,季老爷子眯起了眸子,“季恒这些年是越来越猖狂了……”
福老管家按摩的动作不停,笑呵呵接话,“老爷子您啊就别担忧小少爷们的事了,儿孙自有儿孙福,您照顾好自己就成!”
季老爷子轻哼一声,“你个老东西也不看看季启东这些年干了啥?一个好好的嫡长子被他惯成那样,照这样下去,以后季家若交到季恒手上,那季家别说保住江南首富这一招牌了,恐怕会被其他同行吃得骨头都不剩!”
季启东是季大爷的大名,整个季家也只有季老爷子有权利这么叫。
福老管家顿时说不出话了,可季老爷子也不需要他插嘴,继续数落起来,“还有你看看季启东那个媳妇杨氏,堂堂季家长媳,可她哪有半点当家主母的样子?听说今儿个晚宴上,她还故意羞辱自己的媳妇赵星禾?”
福老管家点点头,“是听说有这么回事!”
“这个杨氏!”
季老太爷气得一巴掌拍在桌案上,“星禾是个好孩子,这么些年嫁给季恒那个混账是委屈人家了!”
说罢,季老太爷看向福老管家,“我库房里还有一些滋补身子的好东西,你明儿个送去给星禾,让她好好养养身子。”
“是!”
福老管家领命,想到大少夫人嫁到季家六年依旧无所出,也不由叹了口气。
正在这时,有侍卫禀报说徐大夫来了,季老爷子轻哼一声,算是同意让徐大夫进来。
然而却在侍卫走出房门后,季老爷子扭头看向福老管家,“去去去,帮我把烟斗收起来!免得被那老东西看到了,又得唠叨!”
福老管家努力憋住笑,起身上前拿起烟斗就朝里屋走去。
没走两步,又听季老爷子嘟囔,“你个老东西就不能走路快点,还有啊!给我来点龙涎香,嗯哼!人老了,得注意养身!”
“好嘞,老奴这就走快点!”
福老管家默默腹诽,还说不怕老徐唠叨,这不!一听老徐要来了,立马乖乖把烟斗都收起来了。
当福老管家返回时,徐大夫正好跨进房门,他刚一进门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,“怎么有股味道?”
“哼!这你就不懂了,龙涎香,老徐你个做大夫的哪懂这个?”
徐大夫不赞同地摇头,“龙涎香老朽还是知道的,只是我说的味道不是香料的味道,而像是烟斗的气味……”
福老管家正欲开口,就被季老爷子打断,“瞎说!你个老东西鼻子出问题了吧?”
徐大夫头摇得像拨浪鼓,“怎么可能?我是大夫?哪有大夫鼻子失灵的?”说完,徐大夫继续瞅了瞅季老爷子的桌案,待看到上面只有两盘糕点和茶水时,才略略收回视线。
季老爷子喝茶的手一顿,没好气看了眼徐大夫,“哼!你个老东西看什么看?怎么地?你居然不相信我老爷子的人品?我像是那种不遵医嘱的人吗?”
福老管家默默抬头看了眼季老爷子,那眼神说多怪异就有多怪异。
徐大夫十分违心地摇头,“当然没有,老爷子一向说话算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