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存与艺术,只能二选一吗?”
讲完程超的经历,倪虹抬眼望望刘珖,又看看欧阳慎。
刘珖沉吟不语,欧阳慎却快人快语:“当然不是,完全可以二者兼备的嘛。”
刘珖接了话:“程超也是这么想的吧?”
“刚刚我问他了,他说,传统手艺一定要坚持,但人也要灵活变通。手工制作的苏州灯彩价格偏高,必然受众小,这也是平时销路不好的原因。”倪虹嗟叹一声,“他先打个样,然后让工厂代加工半成品,销路一下就起来了。”
刘珖不置可否,只微微颔首。
“你呢?你也觉得程超做得不对吗?”倪虹摸不准他的态度,问得小心翼翼。
哪知,他却另起话题,问:“你平时听古风歌吗?”
“听呀,很喜欢。怎么啦?”虽不知其意,但倪虹有问必答。
“我也喜欢,而且特别喜欢听里面杂糅几句戏腔的那种古风歌。”
“比如?”
“兰花指捻红尘似水,三尺红台万事入歌吹。”刘珖轻声慢语,似怕唐突了词中意趣。
“啊,我也喜欢,这是《牵丝戏》。”倪虹眼睛笑成了月牙。
这是一首银临、阿杰演唱的古风歌曲,副歌部分有一段戏腔,凄婉绝美,很是动人心魄。
“这么巧?”
两人相视一笑,下一秒,已同时唱起:“兰花指捻红尘似水,三尺红台万事入歌吹。唱别久悲不成悲,十分红处竟成灰。愿谁记得谁,最好的年岁。”
一人曲高,一人调低,凑作一处却出奇地和谐,往来的行人不觉间都往这儿多看了几眼。
有人欣羡,有人好奇,也有人……撇嘴。
欧阳慎一副怨念的模样,又撇了撇嘴,顿觉自己像个局外人,被这对“知音”晾在了一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