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轻地抚上温静姝的手,刚触碰到那红肿的肌肤,温静姝便疼得一缩,他的眸子暗得骇人,忙收回手,沙哑:“痛么?”
温静姝淡淡一笑:“胤,不痛。”
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捏在手里,狠狠地攥着,痛得连呼吸都粗重起来,转身,望着喜婆:“送新夫人回洞房。”
宾客们识趣也一并散尽。
当然,阮潇潇得硬着头皮站在那里,用脚趾头的智商都可以想出,苏凛夜可不是好惹的主。
他一语不发,却冷不丁用桌上茶杯向地墙柱砸去。就听到“砰!”一声响,茶怀碎片纷扬而下,一地碎片。王嬷嬷尚且还好,那些丫髻吓得面无血色,惊声尖叫。
两个姨娘,两个待妾,包括阮潇潇,个个影后极别,静水深流。
“若再有今天的事,这杯就是你们的下场。”男人声音阴冷,深刻的五官在暗夜里显得越发凌厉。
男人一步一步走下,弯下腰,将阮潇潇的下巴勾起,让她迎上自己的眸子,冷声道:“你若再敢却她一根头发,我要你的命。”
男人的声音冰冷而决然,容不得让人有一丝怀疑,而他眼眸中的杀意,一分分加深,声音已是骇到极点。
说罢,那男人快步疾走,想必是急见那位新夫人吧。
阮潇潇都白兔乖乖,怂到无原则,剧情发展跟小说里不一样,可为何结果还是一样的?自己继续得禁足秋月阁里。
阮潇潇翻白眼,头皮麻,拍心口,好在,今天总算是能躲一劫,保住小命是目前生存的最高目标,老子今天就算是炸了肺,也得笑靥如花。
后,各房姨娘和待妾也都被贴身丫髻扶着回房,一行人纷纷直视前方,半眼都不敢看她,似乎生怕别人误会跟她一路的。
独留最后的阮潇潇在屏紫的陪伴下离去。
“主子......”紫屏守在院外也听到里面动静甚大,倒是有良心望着自家主了,倒不敢放肆。
“何事?”
紫屏今年不过十六岁,却也是机灵得很,从细小细节就能分析出来,如果主子司南湘被贬,自己好不哪去的。她略有一种含蓄:“主子,自古不可犯上,我娘教过我的。”
阮潇潇翻了个白眼:“那我打烫水打翻到新夫人身上,会怎么样?”
紫屏小声道:“我们村有一妇人就因犯上新主子,被打断了双脚......”
这么凶残?阮潇潇有些意外:“可是还只是让我禁足。”
紫屏扶着的手抖了一下:“主子,可怎生是好?”
阮潇潇放低声轻笑:“放心,死不了,不看佛面也得看僧面,我娘家也非浪得虚名,做待妾已是极致了,关我禁足,我不惹事,各自体面。”
司南湘娘家也是百年望族,皇室外威,父亲朝中一品大臣,姑姑为贵妃娘娘,大哥当少理寺少聊,二哥三品将军,司南氏势力家庭权势滔天,自然隐隐压住苏氏家族。
说白了,司南家不倒,等于,司南湘不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