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万籁俱寂,虫声促促,一家赌场内灯火通明,赌徒声嘶力竭的吆喝声掩没了深处传来的凄厉嘶吼。
“你看到他的踪迹了?”
赌场内部的隐秘房间内,一个黑衣虬髯的刀客坐在椅子上,旁边站着披着罩衣的女子。
女子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,只剩下一双眼睛暴露在外。
“我看到他的徒弟了,他们老是在一块,我不会看错。”女子开口,一听便知是那如欢。
“她没认出来你吧?”刀客手指在桌上点了点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“没有。”
“好,看紧她,但别被她发现,我会尽快通知楼主的,你回去吧。”刀客挥挥手要赶人了。
“我的报酬呢?”如欢并不离开,她伸出手向刀客要报酬。
“报酬?”刀客笑了两声,透露出一股轻蔑。
“要不是你手里的那块牌子,楼里会留下你?不过一个最低等的外从,有个屁的资格管我要报酬!”
刀客把大刀往桌上一拍,震得桌面抖了几抖。
“楼主说的,只要我提供了有用的东西,就能得到报酬。”如欢露在外面的眼睛像狼一样,在暗夜里生出光。
“臭婊子!”
刀客被激怒了,拿起一个茶盏砸到她头上,一行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。
他经常贪图楼中外从的赏银,可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对峙,这让他有些恼怒。
如欢抹了把脸上的血,继续伸出手说:“给我报酬。”
“想死是吧!”刀客拍桌而起。
“老过!”
一个人影出口,他坐在那里许久了,但一直未曾说话,导致如欢不曾发现。这猛一开口,倒是把她吓了一跳。
“拿着走吧,注意看着他们。”
人影甩给如欢一袋银子,她点了点数确定无误,便罩好袍子离开了。
“下贱的东西!”刀客对着如欢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。
“你不也是从外从升上来的?何必这样?”人影拢了拢袖子,低头翻册子。
“冬郎,不是我看不起她。楼里有本事的姑娘也多的是,可是她就拿着块破牌子就进了楼里,连考核都没有,怎么让人心头快活?”
刀客心中不忿,招呼着外面的人给他上了壶酒来。
“老过啊老过,你不知道那块牌子什么意思吗?”
冬郎将房间内的烛火多点了几盏,整个人一下子就亮了起来,身材欣长地靠在窗前。
“那是天阶卫的牌子啊。”
“天...天阶卫!”老过傻了眼,他呆愣地站了起来。
“楼里一共才多少天阶卫?能全身而出的又有几个?楼主找了那个人多久你也知道。她能得到这块牌子,本身就是大功一件了,收她为楼里的外从不算什么了。”
冬郎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,外面的押宝的吆喝声灌了进来。
“我说怎么回事呢,那天阶卫就派咱们两个人来?不行,我得赶紧给楼主送信去。”
老过急慌慌地去给楼主送信了,冬郎将窗户用力一合。
“天阶卫,傅安。不知你现在有没有当初那般的实力了,真让人好奇又兴奋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