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越面色算不上好,却也算不上坏。
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郁情只觉得有些对不住陈越,只好让景柏正进来。
在座的大多都是纨绔子弟,自己的那份事业捏在手里也只是玩,在景柏正进来之前,大家都想到哪儿聊到哪儿,没什么忌讳。
他进来以后,聊的话题就往正经方向偏了过去。有些人借此问景柏正最近哪几只股好,他随口说了几只,见他回了,就有人纷纷跟他凑话。
有几个女人走到郁情身边:“你跟柏正最近感情生活挺好的?”
语气里的试探几乎要溢出来。
郁情淡淡道:“还好。”
她们不太信,郁情一直想学习张骥在人前不管对方说什么难听的话,他总能克制自己的情绪,说些体面话带过去。但她总学不会。
今天不知如何,她竟然撑出了一副笑得很完美的笑脸,跟几人应付说话。
很晚的局聊了很久,才有散意。
郁情跟景柏正走出包间,陈越跟在他们身后,走了几步,郁情才反应过来,忙跟陈越解释:“路上遇到的。”
陈越笑得温和:“没关系,我知道。”
郁情看他牙咬得紧紧的,自知陈越不舒服,毕竟谁到了半场被撂在那儿谁心里都不乐意。
她看到不远处有便利店,想到陈越喝了不少酒,便跟他说了一声,跑过去买了两瓶蜂蜜水。
已经很晚,路灯的光一点点地分布在这条街上。
她从一个光团走入黑暗里,又从黑暗里走入下一个光团。
景柏正居然还没走,站在陈越身边,郁情将一瓶蜂蜜水递给陈越。
陈越笑道:“小郁,你好贴心。”
晃了晃蜂蜜水,笑道:“好紧啊,打不开。”
他递给景柏正:“景总的力气很大,一定能帮我打开吧。”
景柏正冷着脸不说话。
陈越笑着收回手,用力一拧,瓶子开了。
郁情看着他的行径觉得幼稚,又有点好笑,每次陈越来,景柏正的脸总容易黑。
景柏正见她要上陈越的车,拉住了她。郁情以为他要喝蜂蜜水,下意识地递给了他。
他一顿,扫了陈越一眼,接了过来,淡淡道:“我们还在婚内。”
郁情顺着他的视线往会所门口看去,只见宴会上的几个人正往这边张望。她心里烦,跟他妈打不死的蟑螂似的,大男人,这么八卦?
她想了想,跟陈越说了再见。
陈越的脸终于耷拉了下来,冷着脸看她上了景柏正的车。
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,郁情对景柏正的车就有了一种恐惧感。上车的时候尤不觉,坐到副驾驶上,在陈越家车库的场景忽然就从脑子里冒了出来。
她想降下车窗,降了几次发现没动作,看向景柏正,强忍着心慌说:“开一下窗。”
景柏正扫了她一眼,他今天私人聚会,并没有带司机。看到郁情额头起了细汗,脸微微发白,他开了窗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