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柏正期望着她低下头颅,可真当她眼睛里透出绝望,他又觉得不顺眼。
他冷冷的看着她靠近。
柔软的唇瓣贴上来,她稚嫩的学着谄媚的表情,却学得四不像。他像是凭空吃了一顿不爱吃的饭,落到肚子里,嘴里却没滋没味。
见景柏正站立不动,郁情攀着他的脖子,看到楼下站着几个佣人正在往上看,她自嘲地笑了笑。
如果能做一次让景柏正放过她,她也愿意干。
清淡的香缠绕攀援,他静静地看着郁情将手摸到裙子的拉链,他终于忍不住了,在她拉下一段后,将她一把推开。
“我给你时间。”他说。
郁情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,这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给她时间,她也不会妥协。
她回到床上时,景柏正已经背对她睡着。
她爬上床,脱掉了睡裙,怔怔的坐了片刻。她侧身躺倒。
两人背对着躺着,都在等着对方妥协。
郁情太累了,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。景柏正转过身轻轻抱住她,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晦暗不明。
第二天,郁情醒来的时候,景柏正并不在卧室。
她感受了片刻,发现景柏正并没有如她所愿,她沉沉的吐了口气,洗漱下楼。
白灰色长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,景柏正坐在主位,安静地吃饭。
郁情坐到他对面,拿起一个三明治,正要吃,却听对面传来声音:“我还以为你会绝食。”
她眼睛也不抬:“我不是傻子。”
似乎被她这句话逗笑了,景柏正弯了弯唇:“吃完饭,我们去电视台。”
郁情抬起头。
……
张骥回到京北时是早晨,他直接去了公司一趟,却连门都没进去。
他没吃饭,在路边买了几根油条,就往医院赶。
看到郁弘正在照顾郁母时,他心中浮起了‘果然如此’几个字。
“阿姨,我有事找郁弘。”他将果篮放下,开门见山的说。
郁母是认识张骥的,他算是郁情事业上唯一的朋友,见此她便看向郁弘,却见郁弘神色闪烁。
“走吧。”郁弘知道这事儿瞒不住,索性也不躲,径直往门口走去。
张骥张口就说:“你姐跟你联系过吗?你知道她……”看着郁弘冷淡的神情,张骥神思一闪,笃定道:“你知道了。”
郁弘像是没骨头似的软软靠在墙壁上:“张哥,你跟我姐折腾这么多年,你们一共赚了多少钱啊?”
张骥听他口风不对,想了想:“我们虽然现在赚得不多,可每个月的财政情况是在稳步上升的……”
“别搞笑了。”郁弘笑着打断他:“你知不知道我们家背了多少外债啊?她没跟你说过吧?她怎么会跟你说呢,就算成为千万主播,她也得播一辈子,才有可能把那些钱还清。”
他从口袋里抽出烟盒,又想起医院里不让抽烟,烟盒握在手里,他垂下头:“你没见过那些人来我们家讨债的时候,要不是我姐夫在,我姐都得被拽去还债,那些人的眼睛都钉在她身上了……我宁愿她在景家,至少吃喝不愁。”
他不是没想过立起来,他爸爸进去了,郁家只有他一个男人,他也是要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