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禾潞的每一句都精准的扎在江南知身上,她疼的要命,却找不到反驳的点。
低垂着眉眼,好一会儿,才开口,“我和阿宴的事,和你没有关系。”
明明在她看来已经很冷的语气,听在别人耳中却毫无力道,像一团棉花,任人搓圆捏扁。
陈禾潞不曾将江南知放在眼里,她说,“的确和我没关系,我只是看周宴可怜罢了。”
为什么会有人,明明和她毫无关系的事,却总要站在制高点上,对别人指指点点。
江南知没有讨厌过谁,陈禾潞是第一个。
“这也和你没关系。”
她对待这个人,便是一点都不想客气了。
“你好奇怪。”江南知看向陈禾潞,忍不住道,“明明说不会插足别人的感情,却总横在别人中间,陈小姐,阿宴是我的未婚夫,就算他不喜欢我,也不是你插足我们的理由。”
用上插足二字,陈禾潞的脸变了,但下一秒,她就笑了,边笑边看向周宴。
问他,“周宴,会咬人的兔子,还算的上兔子么?”
江南知跟着看过去,周宴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。
“阿宴。”
她下意识的叫了声。
周宴没有应声,旁边的陈禾潞道,“你那些朋友都说她温柔善良,对小动物都不会大小声,都以为是我欺负了她,今晚你听到了,她可不是我能欺负的了的人,要说欺负,该是她欺负我才对。”
江南知紧抿着唇,看向陈禾潞的眼睛里生出了恼意,她恼起来的时候,眉头会皱在一起,整张脸好似都在用力。
但没什么气势,怕是连路边的野猫都吓不到。
“我没有欺负你。”
重重落下这句话,江南知说的很有力,却没一个人在意。
周宴伸手摁在眉心处,陈禾潞问他,“是头疼么?”说着将从江南知手中夺过去的醒酒汤,递到周宴面前。
“喝点醒酒汤。”
周宴接过。
他们动作做的自然极了,且同时无视了她说的话,有那么一瞬间,江南知觉得,她才是三个人中多余的那个。
周宴喝了醒酒汤,放下碗,问陈禾潞,“送我回来,想过自己要怎么回去么?”
陈禾潞笑了一下,“我以为你会留我。”
这话极有深意,江南知不是傻子,她听的懂,她看向了周宴,一瞬不瞬的,带着最后一丝期许。
周宴只是沉默了一会,随后看向陈禾潞,漫不经心的语调,“你想留便留。”
——
陈禾潞没有留。
她说,“我若是留了,大概真要做实江小姐口中的插足了。”
她在来时,便已经联系好了车。
车子停在别墅门外,她出去时,喝醉了的周宴跟着起了身,他送她出去。
江南知一个人上了楼,她站在窗前,看着别墅门外的两个人,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,最后,周宴才放陈禾潞离开。
周宴再回来,江南知没有下楼。
她觉得很冷,从脚底蔓延至全身的冷,看一眼周宴心口就会发颤的冷。
她以为。
这是他们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