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宁小产后调养身体的这小半月,谢容几乎是每时每刻不离她身边,今日出府前亦是叮嘱下人看护好她,他仍对那晚有点后怕,恨不得锻造出一个铺满软毯又能缩小的笼子来将人放里面,可以装在怀里时刻随身带着。
锦宁不讨厌谢容过分谨慎的看护,寸步不离的盯守,只是有时难免烦闷,这会他终于出了门,而她终于能有自己喘息的空间。
连凝霜都说:“将军对姑娘真是精细入微,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,不过回想姑娘那晚也实在惊险,幸有刘大夫回春妙手将姑娘从鬼门关救了回来,也不怪将军过分小心呢。”
经悉心调养,锦宁如今气色好了很多,她也没有因为小产就和谢容生嫌隙,平日瞧着他们相处已经和寻常夫妻似的。
“我恨刘大夫。”锦宁面无表情低哝,一旁的凝霜没听清,疑惑地望过来,锦宁回了神,弯唇轻笑了笑,“我说谢谢刘大夫。”
凝霜不疑有它。
锦宁转头看向不远处桌柜上摆着的兰花,指示道:“今天外面挺暖和,你将那株春兰搬出去晒一晒太阳吧。”
凝霜应声,盆栽不大,她一人不怎么费力地便抱着挪去了外面。
屋里没别的侍女。
趁这只身的空当,锦宁抬手取了插在发间的簪子。
缀着颗晶莹玉珠的簪子细细长长,尾端与开刃的匕首去比自是圆钝的多,可若是铁了心的用出狠劲,也是能穿破皮肉,夺了人命的……
锦宁握着簪子,用尖细的那端抵上自己喉咙。
她现在无比清楚自己是谁,更记得那晚自己灵魂飘起来了一样,听到妈妈在喊她,也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和爸爸妈妈憔悴的脸,就在她回到自己身体里时,睁开眼却又回到了这古代。
回想来这些简直离奇的像梦一样,若是说给别人听只怕要被当成疯子。
可锦宁坚定地相信那不是梦,她来到这本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事,或许只要她这具身体真正死了,彻底死掉,没有再被救治醒来的可能……就可以像那晚一样,回到现代,从自己的身体醒来和爸爸妈妈团聚。
自由活着难,死难道还不容易?
她一定可以的。
锦宁握紧发簪,咬紧牙关。
发簪不够尖利,不能慢慢来,须得一鼓作气快速而利落地捅进去。还须精准地刺进命脉,一击致命,否则没能死成半死不活地又被救过来就白受这疼了。
她决心下得很大,深吸一口气,握着簪子的手鼓起青筋。
可时间一分一秒地无情流逝,簪子仍没戳破雪白的皮肉。
凝霜很快回了屋内,就见锦宁盘腿坐在矮榻上,一脸生无可恋地托着脑袋看窗外扑腾翅膀的小麻雀。
“姑娘,兰花搬好了,您要不要也出去晒晒太阳?”
锦宁没吭声,只是摇着脑袋有气无力地摆了下手。
凝霜意会,默默闭嘴侍候在一旁,却有些疑惑,姑娘方才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像被霜打蔫巴了的茄子了?
锦宁心里头非常挫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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