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赵看他停下,以为这话刺激到他,哈哈大笑三声,指着矛毅:“我跟了晋妤五年,都没让她正眼瞧我一眼,你不会以为你会是特例吧?!我告诉你,用不了多久,你也会跟我一样,像条狗一样被她一脚踢开!”
矛毅攥起大掌,阴沉地向小赵走过来。
他的个子很高,五官硬的像石头雕的,停在小赵面前,连日头都挡住了。
“干,干什么?我告诉你,你打我,我可以去告你的,你别以为那个女人会给你撑腰……”
“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她一脚踢开么?”
“……什么?”
矛毅一双眼死盯着小赵,瞳孔无光,漆黑而阴森:“因为你贪。”
他说完这句,上车,踩油门,直接将车子开上二号线。
这一路,晋妤靠着后座闭着眼,右手搭在额头上,脸色黯然灰白。
她不知道矛毅要开哪儿,她也不想知道。
她甚至有些疲惫地想,不管去哪儿,就算矛毅载着她坠崖跳海,她也认了。
前座忽然响起低沉有力的歌声。
晋妤睁开眼,侧过耳朵,听见矛毅在唱:“高高的兴安岭,一片大森林,森林里住着,勇敢的鄂伦春,一呀一匹烈马 一呀一杆枪,獐狍野鹿满山满岭, 打呀打不尽……”
后边还有一支用鄂伦春族特有的语言哼唱的小调。
矛毅唱歌时的声音,和他冷硬的外表太不符合。
他站在那儿,像一块在山川潺泉间葬了千百年的石头,
他唱起歌儿,却柔的像是指间红砂,林中月。
天禽停了。飞沙停了。走兽止步。
世间一切的一切,兜兜转转,反反复复,回到几千年前。
他站在高高的断崖之边,只是唱歌。
晋妤听着那道微微沙哑,却幽深婉转的磁厚男低音,眼前忽然应景地浮现出一片白雪皑皑的原始森林。
几个拿着猎枪,骑着棕红色高头马的淳朴汉子,挥舞着马鞭,穿梭过白雾汩汩的湖畔。天上,一轮火红的太阳照着头顶,一望无尽的雪原,美丽的鄂伦春姑娘坐在帐篷前,踩着雪地唱歌跳舞。
矛毅唱着唱着,察觉后头有道视线。
往后视镜一瞄,见晋妤看他,识相地闭上嘴,关掉声音。
“唱的挺好,继续啊,怎么停了?”
“没了。”矛毅脸红,“就会这么多。”
晋妤噗嗤乐了:“我以为能多一个民歌曲库,没想到你就会唱这两首。”
她的脸色看上去没那么难看了。
到前面菜市场,矛毅拐了弯,把车子往后边的居民楼开:“我额涅只教了我这么多。”
“额涅?”
“就是汉语里的妈妈。”
“哦——”晋妤仰起头,吸气,“你妈妈一定是个大美人。”
“……为什么?”
“因为儿子随妈,你长的好看。”
晋妤随口一说,半真话半戏谑,矛毅脸却红了个透。
穿过一条年代有些久的老街,矛毅把车停下。
晋妤朝外头看了看,问:“这是哪儿?”
矛毅说:“贫民窟。我家。”
晋妤警惕道:“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?怎么,想在这地方杀人抛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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